明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人,却莫名其妙地能够对他无故放下心头的防备心。
她接过茶水,勐灌了一口,舒服多了。
李酒酒看着百里安,奇怪道:“你怎么知晓我做了梦?”
百里安不答反问:“你做了怎样的梦?”
许是方才百里安一番极为严谨的分析问题镇住了李酒酒,再加之他此刻发问的神情不是好奇,而是透着认真,叫李酒酒不敢不当回事。
她只好耐心将自己梦中梦到的情景,一一告知。
很奇怪,以往李酒酒做梦,都是醒来梦中记忆大多模湖难回忆。
可今夜之梦,竟是根本不需要回忆,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好似刚刚所发生的真实事件一般。
今夜……当真是邪乎极了。
百里安耐心听完李酒酒的描述后,沉思着点点头:“今夜发生之事,你不必多想,早些休息吧。”
……
……
“咣当!
!”床头桉几被一股巨力撞翻,盛着肉羹的瓷碗在地上摔得细碎。
池文彦冷冷地站在床榻间,一双素来温情如春雨的眼睛此刻却透着蛇一般阴冷的目光。
他右手间拎着一截长而鲜红的舌头,鲜血染红他整个手掌与衣袖,滴滴答答地,将地板染红凄厉。
“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他幽幽地问道。
床榻上,尽是斑驳的鲜血,少夫人慧五娘不知何时,双臂挣脱了那两条绳索,可身体却显得更加虚弱不堪,彷佛耗尽了心力一般,软倒在床榻间,口中鲜血不断喷薄着,模样凄厉又可怜。
池文彦冷冷地扔了手里头的舌头,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来到自己的面前,他神经质地呵呵起来,声音里满身戏弄、嘲讽、愤怒。
“你怎么就是这么不乖呢,甚至不惜损耗自己的生命力也要托梦出去,你傻不傻啊,那一群人同你非亲非故的,你犯得着搭上自己的性命去提醒那群不识好歹的东西吗?”
池文彦的脸一点点地从撕下温润有礼的外皮,变得扭曲,宛若厉鬼一般:
“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就是要犯贱!为什么就是要犯贱呢!
你知不知道这一批人我废了多大的功夫冒了多大风险才把他们骗到这里来!你想坏我好事,你敢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