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也有自己的一套经验,即便她醉酒昏睡过去,她的同门亦会在屋内准备好防御结界,若有人擅闯,必会惊动其她人。
可眼下,竟有人能够无声无息地穿过结界,出现在她的房中。
李酒酒眯起眼睛警惕打量,而且看这身形,显然是男子,绝不可能是她的同门中人。
掌心灵力吞吐,蓄势待发。
李酒酒眼神犀利冰冷,寒声道:“你是何人?!如此无礼,竟敢擅闯我的房间!”
桌前那道模湖的身影微动,只见他取出一个火折子,察的一声轻响,桉上冷烛被点燃。
温暖的橙光四散开来,驱散黑暗,昏黄的烛光照在他面上,是一张俊朗的眉目,深邃的五官,眼窝深深,正是今夜宴会之上的那个外客男子。
李酒酒脸色更冷:“是你?!”
不等百里安回话,李酒酒手中利剑凌厉指向他:“半夜擅闯我房间,你是何居心?!”
百里安对于她手中杀机腾腾的利剑熟视无睹,只是端来一盏空杯,斟满凉茶,搁在那里。
他抬眸打量了一眼李酒酒,目光落在她眉心灵台间,捕捉到一缕微弱的妖气,百里安眼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道:“这云渡山庄处处透着古怪,还有那池文彦,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寻常夜游赶路人,可不会知晓云渡山庄内闹邪祟,更不可能夜半三更出现在她的屋中,同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李酒酒一时之间拿不定他有何居心,是敌是友,但不知为何,在他认真关切的目光下,她手里的剑缓缓地收了回去。
她皱眉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百里安道:“不知姑娘你来云渡山庄,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何事?”
百里安正色道:“在这云渡山庄之中,没有女婢,大多都是男子杂役小厮。”
李酒酒皱眉道:“那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
百里安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为她的智商感到一丝担忧。
李酒酒有被这微妙的沉默所冒犯到,她喂了一声:“你少卖关子,那池少庄主明显是一个正人君子,洁身自好,家中不使唤女婢,又有什么稀奇的?”
百里安叹了一口气,道:“正人君子不使唤女婢是很正常,可你不要忘了,那池少庄主并非独身,他的妻子乃是缠榻之身,正需要下人贴身照顾,偌大山庄,有女主人,却无一名女婢侍奉在侧,可是正常?”
见李酒酒提气,百里安便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打断道:“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那池少庄主疼惜妻子,凡是亲力亲为,照顾周到,可今夜宴会之上,那位纪姑娘衣衫被雨水打湿,那位池少庄主却命下人准备好女子衣物,让她回房更换,说起来……”
百里安目光在李酒酒身上慢悠悠转了一圈,道:“姑娘今夜醉酒吐脏了衣裳,这一身干净衣物想必也是贵派师姐妹为你换上的吧?”
李酒酒心中咯噔一声,陡然有种豁然惊醒的感觉,她身上的衣衫已换,而且并非是离合宗服饰,竟是凡间女子的衣物?
李酒酒在屋内打转寻找到一间衣柜,打开柜门,其中竟是摆放整齐的,都是女子的衣物。
这是在此之前并未住人的客房,客房的衣柜里摆放满了女子的衣裳。
就彷佛……池文彦早就事先料到,会有女子住进这间客房一般。
一个没有女婢的云渡山庄,却准备好了这么多女子的衣衫,便是那少夫人,再如何爱衣裳,穿三辈子也穿不完这么多衣裳了。
李酒酒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安发寒的念头,喃喃问道:“这些女子衣物,池文彦……是为谁准备的?”
百里安看着那满衣柜的衣裳,陷入沉思,后道:“或者,你应该问,这些衣服原来的主人……又是谁的?”
窗外暴雨惊雷,划破长夜,彷佛骤然将天穹噼成两半,雷光之中,李酒酒的面色有些苍白,似是被百里安的言语所吓到。
她转身,定定地看着百里安:“你究竟是什么人?”
百里安道:“云游四方之人,不过是阅百态,阔眼界罢了。”
倒不是百里安想刻意隐瞒李酒酒,他这会儿倒是想自报身份,可酒酒姑娘这人……属实不会演戏,更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想法。
若是这会儿知晓,他就是她的安郎,怕是明日,李酒酒所有的目光都会紧巴巴地黏在他的身上。
便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来端倪。
“原来如此,那你可真会找地方,这云渡山庄邪祟一事,如今看来,果真是处处透着不简单,若此事能了解,你必然会长许多见识的。”
酒酒姑娘果然不愧是酒酒姑娘。
百里安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她尽然如此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百里安不禁为李酒酒明日的行动感到担忧。
他又静默了片刻,将凉茶递给她润嗓子:“方才你做了什么梦?”
李酒酒不知为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