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逸面露几分尴尬,道:“我尚在京城时,每到除夕之夜楼主必会大摆筵席,请上京城最好的乐舞团到凛风夜楼来为弟兄们陪酒助兴。
这一顿酒宴一定是要喝到年初一的早上才能散席,而楼主也是一个慷慨大方之人,每次吃这顿年夜饭时都会立下规定,至散席之时喝酒最多的那一位弟兄便可得到五百两的赏银……而这个人一直都是我。”
这似乎是夏逸颇为自豪的往事,他居然彻底止住了咳嗽,放声大笑起来。
月遥哼道:“俗不可耐。”
夏逸笑道:“你自是想象不了我们这些道上弟兄的日子,但我却猜的出你们净月宫的弟子即便在这除夕之日也是要照常清修,万事如常,最多年夜饭会比往日稍稍丰盛一些,是不是?”
月遥面红耳赤,也无言以对。
夏逸叹道:“若要我过这样的日子,怕是一天也忍受不了。”
月遥又哼了一声:“净月宫从不收男弟子,但你若是自宫以表诚心,我或许会求师父收下你这顽劣弟子。”
夏逸握着酒杯的手忽然僵住。
见他愣神的模样,月遥不禁问道:“你……怎样了?”
夏逸大笑道:“我实在想不到你会说出这样的玩笑话,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倒是一点也不假。
你若再过些日子,恐怕不止会喝酒,就是上了赌桌,也没几人能是你的对手了!”
月遥登时气结。
夏逸已端起了酒杯:“来,冲你这句话我也要敬你一杯的。”
月遥皱紧了眉头,连声音也已气得在颤抖:“我……绝不会再喝了。”
夏逸失笑道:“古人有云:不向花前醉,花应解笑人!难得一年之末,你却还要做一个木头人么?”
月遥连一个字也不愿再多说,竟是重重放下酒杯,扭头便走入了本是傅潇的那间卧室。
夏逸摇头苦笑,又对着那轮与他一样孤独的皎月举起了酒杯:“惜缘,现只剩下我们二人……这一杯,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