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恼怒的妻子  一抹紫色的记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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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还需向东经过一段土路,这也是一段上坡路,只是坡度很小。蹬了一小段,他叫她下去,说他蹬不动了。

于素珍很不情愿地从后座上跳下去。“熊成这样,把力气都用到别的女人身上了。咋不累死你!”

“你别冤枉人,我肋叉子疼。”

“咋还能累到那儿了呢?”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也疼过,只是今天疼得明显。”

“没啥大事。还能扯犊子呢,死不了。”

“于素珍,你真的冤枉我了。这么没凭没据地冤枉人,你良心何忍?”他的语气既愤懑又哀怨。

“哎呀,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演戏呢,装得这个像啊!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把本事都用到这儿了。”她神情冷酷地讥讽道。“把你兜里那本《一帘幽梦》拿出来。”

他疑惑着从车把上摘下兜子,拿出书递给她。“要它干啥?可不能再给扔了,这本书不是我的。”

她翻开书。“你不是要证据吗?这是啥?多浪漫,多煽情啊!”

他接过书,只见在第二页下边的空白处写着: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季梅

1991年7月31日。

叶立秋心里又气又笑,她怎么神经过敏到这个程度!“这是人家季梅写给姚强的,跟我有啥关系呀?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本书不是我的。”他合上书,把书的脊背送到她眼皮子底下。“看这儿!”

在竖着印刷的“一帘幽梦”四个字下面清楚地写着两个蓝色钢笔字:姚强。姚强有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习惯,买来新书,喜欢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书的脊背上。

“姚强是谁呀?”

他看出妻子的眼神里不光有迷惑,也有了缓和。这让他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姚强,姚强是我们电大里的中文讲师,他是季梅的对象。”

“你叫唤啥,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又来这一套了。你都不能好好说,我怎么好好说?你叫我好好说吗?给我机会了吗?”

“她有对象还跟你黏糊啥?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咬住就不撒口了。你有完没完?”

“瞅你这份儿穷打扮就不正常。日子紧巴得恨不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买这么贵的眼镜,你真舍得。”

妻子的心思够细的,连他新添了一副眼镜都没放过去。这可不能对她说是季梅给买的,叫她知道就更解释不清楚了。“班里的学员一个个都穿得有模有样的,我不能总打扮的那么寒酸吧?”

“行了,你别说了。后面来人了,别让他听见。”

他回头看见是左林骑着自行车赶上来。

“你们两口子咋不骑上?逛马路啊?”左林对他们夫妻俩笑一下,很快就超过去了。

叶立秋听了他的话硬挤出点笑意来,故意对妻子说:“这个幺鸡,真不会说话。什么叫你们两口子咋不骑上!”

于素珍根本没理会他讨好的话语。见她依旧沉着脸,他的心里无比失落和惆怅。

上班以后,一忙起工作来,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回到家里,女儿看动画片《猫和老鼠》,他也跟着一起看;孩子的欢快和惟妙惟肖的动画片唤起了他的童心,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最放松的。

于素珍对他的话始终半信半疑,到了尽妻子义务的时候显得很被动,常叫他失望不已,甚至他有时还会表现得很无能;她反倒得了理似的讥讽她。他的心情愈发压抑。他感觉自己的胃口越来越不好,经常压气,肋叉子夜里偶尔胀痛得使他不能侧身睡眠,只可仰卧。寒假参加集中面授课期间,在姚强和季梅的劝说下,他抽空去了县城里的中医院;医生说他得了肝郁气滞,给他开了柴胡舒肝丸和气滞胃痛冲剂,并嘱咐他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再生气。他把买来的中药都藏在拎兜最底层。从医院里回来,当他俩问他检查结果的时候,他说是干重活儿不小心抻着了,最近又有些消化不良,没啥大事。

参加完面授课回来,他得知了一件叫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东院邻居林嫂,也就冯婉菊想生孩子心切,经常把怨气撒到丈夫身上,不断地激怒丈夫,一来二去,最终丈夫忍无可忍,对她动了粗,先是把她打回娘家,后来又以她不能生育为由去法庭起诉和她离了婚。于素珍说她临走那天,坐在冻了一层鸡屎疙瘩的庭院里哭得披头散发,毫不顾及颜面,谁劝都不好使,到底哭个够才一步三回头地被娘家人硬给拉走了。

林家院子里的小花狗也不见了。有人说小花狗多日见不到冯婉菊回来,不吃不喝,天天坐立在院门口向东张望,后来它急疯了,到处乱跑,不是去找她了就是跑丢了。大红公鸡和它的妻子们也都没了踪影。林家院子里堆满了白雪,零散的鸡毛在风里乱飞。看到林家少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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