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星期三,大家的新鲜兴头也没过劲,连于素珍和李彩凤都上去玩过。大家说这玩意儿真好,打一阵儿身上就暖和起来,比在屋里死丁丁地坐着强多了。
周四,彭校长回来了。乒乓球和球拍子都被主人分别放进抽屉里,一切恢复如初。
对彭校长的管理方式大家开始感觉不适应,更被他忽冷忽热的表现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叶立秋的心情更烦躁,家里对他的婚事催得越来越急;离开家到单位,对面的于素珍,整日对他上一眼下一眼,明一眼暗一眼,搞得他神经紧张,烦上加烦。她自从坐到他对面,对他表现出了少有的热心和耐心,今天抓给他一把瓜子,明天往他杯里放进一捏茶叶,后天又替他擦干净落了灰的桌子。她那渴求的样子,好像他稍有松动,她都恨不能老鹰捉小鸡似的一下子就把他抱进怀里。他依旧不怎么和她说话。她比他大一岁,却一会儿笑着问他“新买了一条围脖,你看我戴上好看吗?”一会儿又把手伸过来说“我昨晚儿不小心把手烫了,你瞅瞅,都起泡了,可疼了。”她在他面前的温柔好像姐姐硬要把自己装扮成妹妹,叫人看了心里不忍又有点儿说不出的别扭。他明白她的心思,但对她实在没有兴趣。她坐在白兰的位置上,在他心里恰好成了白兰的反面参照,他越比越不喜欢她,越比越觉得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回家父母唠叨,他恨不得堵上耳朵;到单位又总想回避于素珍,恨不能遮上眼睛。他两头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