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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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出十班武艺,去迫使花生与秧的分离。你看吧,场地里,人们都藏在花生垛里,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不过大多数都是自己家人,否则溅落的花生根本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家的。自家人聚集在一起,说说笑笑,这都属于内部矛盾。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新闻发生,基本上都是低头干活,偶尔扯几句笑话打发无聊的时间。大多数自己单干的家庭都处于无声状态。没人帮忙,一家人没有什么可说的情况下都是埋头思考自己事情。

十月下旬,太阳迂回到南半球,白天渐短,黑夜渐长。时间再往前推进几天,花生基本上都装了袋子进了仓,农忙即将结束,没有过多的体力活儿,除了个别的新婚的年轻人喜欢早早入睡,大多数庄稼人又聚集在一起去释放过多的激情。沉寂一月之久的闲话像在家憋闷许久的小狗急需四处奔跑撒欢儿。这一段时间,流言蜚语、杜撰的、道听途说的都一并汇集然后又像蒲公英那样飘荡到黄止村的角角落落。

丁老汉素来秋收较快,地少帮忙的人多,一道农忙,女儿女婿齐上阵,再加上老丁是一把干活能手,那几亩地消不得几天就收拾得干净利落。秋收前,丁老汉就有自己的打算,不知道女婿到底闹哪出儿,今年秋收肯定指望不上了,不过要强的丁老汉仍要当上个“第一”。每天清晨,天还不亮,他和老伴儿早早起床,带些干粮去地里借着月光干起来。等其他人上晌,他已经出了好几陇花生,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地上,一切和往常一样,无论是谁,也看不出丁老汉的急促。他和老伴要强惯了,辛苦一辈子,别倒在唾沫星里,这是丁老汉和妻子共同的心声。

其实,花生没有抛完的时候,关于他们的谣言已经开始传开。好事者早已压上了赌注,等待最后的结局。押注不离婚的人基本上都是东头的,他们断定要强的老丁绝不同意离婚的,日子还得凑合过。不过坚信守才要离婚的人也找到了最有利的证据——守才不是得了“痨病”就是吸上了大烟,要不他隔一会就要从兜里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捂在鼻子上吸几口呢?

兰香听到这个赌约的时候也有点心动,若不是赢了也就是吃吃喝喝,她肯定压上去一个大赌注嘞,这个输赢还不是在自己手里把控呢?兰香得意地想。

丁老汉终于闲了下来,他把收秋的东西收拾妥当后,心里却陷入一阵阵焦躁不安。关于守才的谣言,守才也不解释,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屁股去。这几天接连送走了两三波前来打听情况的亲戚后,他倒是淡然了。将来兵挡,水来土屯。爱咋办咋办吧,我把女儿送过去,你还不开门,王守才,给你脸不要脸了呀。爱咋办就咋办吧。丁老汉心想。

丁老汉终究“晚节不保”。他的几次尝试都付诸东流。中秋节前,女儿和守才办了离婚手续。当天晚上,丁老汉让亲戚和儿子生着去守才家搬回了女儿的东西。守才毫不吝惜家里的这点破家当,小丁来搬东西的时候,守才大方地把门敞开着,自己跑到兰香那打探新的情况。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现在该说说那个娇羞的媳妇儿的事情了吧。晚上,兰香支支吾吾地没扯一句正经话,守才也听得云里雾里。在守良的再三催促下,守才才拖着麻木的腿挪回了家。

守才离婚的消息并没有像丁老汉想象的那样炸了锅。丁老汉总算松了一口气。按照往常的经验,目前大家热议的话题不可遏制地在村里的转上几圈,到冬天的时候达到了高潮,然后消失在黄止村“出会”前后的热闹中。这是任何一个“故事”必经之路,没人能够阻挡它的轨迹,所有人似乎都了解这个规律,到现在,你要不问绝没有人站出来做出任何解释。任何流言的主角都相信——时间将会冲淡一切。

地平整完毕,到了打垄踩席儿田埂时间,人们通常倾家出动,这是所有农事活动中最有趣的,而且基本上不分年龄段,大到七十老头,小到刚会走的娃娃。一整块地要分成均匀的田垄。家家户户都要准备一条粗点的绳子,绳子两端由站在地块儿的两头的人拽着。从地边开始,找到地两边的分界桩后将绳子按在地上,此时踩席儿的人便冲上前去,将绳子踩个遍,这样地上有了一条长长的印记,接下来的活就有上点年纪的人出场,他们拿起生铁称之为“壮”的工具将土拢起来便成了田埂。拿“壮”人应该有相当的经验,不然的话田埂拢偏了,地就不太好种。踩席儿可没有这么多顾忌,只要你脚踩在绳子上面,下边有印记就好。这个看似简单的活动并不少占人嘞,人多非但不觉得枯燥反而觉得有趣。你瞧,踩席儿的人总要在这平淡的活动中找点乐趣。刚耙过的地比较松软,踩在上边有点像是马戏团的踩钢丝,他们总要在碰面的时候推推搡搡,直至把对方推到,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孤独的守才独自一人在地里忙活着,一个人跑来跑去,甚是忙碌也没有出个活。他知道今年家里少个人,自己也是动了脑子,找来两根粗木棍充当拽着绳子的人,将木桩扎进地里再去踩上一遍,再去扯绳子踩印子。东边地里是今年新结婚的小媳妇。小两口简直把踩绳子当做一种乐趣,两个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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