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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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向中间,碰了面就亲一下,要不摸一下屁股,弄得小媳妇羞答答地说“讨厌”。守才看到这个场景,嘴上骂着“不要脸”,但眼睛却出卖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走着“猫步”扭着屁股的小媳妇。此时,他内心无法抑制地想念那个只晃过一面的娇媳妇儿。他呆呆地望着南方,南边河堤上高高的树阻挡着他的视线,也隔断了他的想念,随风落下的树叶,飘飘悠悠,他似乎看到,在哪个隐秘的树林里,那个娇羞的她也在期盼着与他的相会。他从兜里掏出来手绢捂在了鼻子上……

按照习俗,每一个农忙过后,女人们都要去娘家走走亲戚,守才也期盼着这一天。兰香答应守才,串亲戚的时候一定替他给人家提亲。其实她去过娘家好几次,不过每次去都是佯装去地里拔草,然后再从地里拐回娘家,她心里也害怕守才非得闹着去她娘家,她们之间的事情要是再传到娘家,非得把老头气死不可。说定了时间,守才早早地去镇上买了两份点心,一份是替大嫂准备的,一份是自己托大嫂转交给未见面的老丈人的。这么重要的节日,怎么也得去看看“老丈人”,守才对这个一点也不糊涂嘞。守才早早地蹲在自己门口,等待着兰香出门。

兰香当然不会让守才失望,她提着点心的时候,满口答应了守才的所有要求,还自告奋勇地保证让他们再见一次面。守才目送着兰香消失在路的尽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窗帘几乎没有拉开过,整个屋子阴森黑暗。床铺已经被他折腾得团成一团,夏天的衣服、被子都挤在床上,守才也懒得收拾。他每次进了屋,便一头扎进那个固定的窑窑里。不知何时,守才得了一个碎嘴的毛病,一个人躲在屋里说个不停,时不时拿起手绢哼上几句听不清字的戏曲。

这几个月来,他很少出门,除了必要的事情,他宁愿自己呆在家里。面粉自己准备了好几袋子,青菜自己院子里有。几乎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出门去,他把自己封闭这狭小的屋内,除了兰香偶尔的光顾,其他人包括他爹也叫不开门。枕头下放着一张发黄的一寸照片,这是兰香从娘家回来时给她带回来的。每天,他都拥她入眠。

希望和失望总是交替出现。正如小孩子吹起的肥皂泡,大的小的,飞起、飘摇、破灭。

守才再也受不了这希望、失望交织的痛苦。他几乎天天去催兰香。兰香一再推脱过几天就去娘家,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兰香说出了具体时间,而守才提出了不可回绝的条件——这次带他一起去娘家。兰香一时间感觉到头皮发麻,脑袋像充足气的气球,再进一点点气就要爆炸。看来真的给她找个媳妇了,最起码找个女人应付一下。兰香心想。如果是单纯的欺骗,兰香绝不去管,她害怕守才给她要那几十块钱。一提钱,她就来了主意。吃过午饭,兰香就来到守才院子里。屋内,守才还正抱着相片说着“想你、亲你、抱你”的情话。兰香差点笑出声来。她咳嗽了一下:“守才,在家冇?”守才一听是大嫂,跳起来就去开门。

“大嫂,那边有消息了,俺啥时候能娶进门呀?”守才兴冲冲地问。

“哎,守才,俺去问了,人家要二百块钱嘞”兰香故意把彩礼数说的高高的,这样一来,守才会死心,即便不死心,攒齐这些钱怎么也得半年多嘞。

面对兰香的缓兵之计,守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许久不说话,突然守才冲了上来,一把把兰香抱住扔在床上。一阵运动过后,守才瘫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被火熏得黢黑的房梁。兰香收拾好,打开了屋门拉开了窗帘。看着消瘦的守才有些心疼。不过她马上纠正了自己的错误想法,这都是自找的。“不是大嫂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窝在家里,也不出去挣个钱,瞧瞧人家东头的老胡,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一年挣了好几百。”“你也出去挣挣钱,找媳妇不也好找了?”兰香说。

这已经点醒了沉睡中的守才。他决定过了年外出打工去。

“这才是个话儿嘞”兰香满心欢喜。挣了钱,我也多少落个嘞,兰香心想。

对于守才打工的事情,兰香比守才更上心,马不停蹄打听到老胡打工的地儿,在她的央求下,老胡答应过了年带守才一起出门。

老甲的对守才要出去打工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当初守余出去时的担忧。孩子大了,爱咋样就咋样吧,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在守才告诉他要出去打工的消息后第二天,守余站在了家门口。

守余的突然到来让老甲欢喜不已。在这几个孩子当中,老甲的最喜欢这个四儿子。一旦有好吃的,总要偷偷给四儿子藏点儿。都说老人都护小的,守全倒是没有占上什么便宜。

“咋突然回来了?”几乎每个人都会这样问,守余都推脱说想家了。他过的并没有自己说的那样好,挣钱快,活还轻。他发现,在外人看来他应该是过的神仙般的生活,没人能了解他的苦衷。守喜转业回来不久,他的生活便是一团糟。木匠也没有那么待见他,木匠媳妇李二红动不动就给他使个脸子,这让他感觉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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