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为适应社会主义建设需要,为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几经改动郑州站逐渐成为中国最重要的交通枢纽。火车站的发展带动了周围的经济发展,周围几里地内又几百家大大小小的旅店。当然,不可否认,这里和其他地界的汽车站、火车站一样,聚集这三教九流,治安成了这里最大的问题。夜晚,火车东门前热闹非凡,黑车拉客的大妈总是不吝惜自己的嗓音,逢人必问“老乡恁去哪嘞?”经常出门的人绝不会在意这个,径直往前走。除此之外,能与之相比的就是小宾馆拉客的中年人,不过他们只选择独行男青年,遇到合适目标就凑上前去拐住胳膊低声问:“青年儿,玩不玩,有妹儿,得劲着嘞”。夹杂在匆匆忙忙旅客当中,还有一个人群你不能忽视——背包客。这些背包客常年在火车站附近游逛,伺机下手,一天下来也收入颇丰。
赵锦程下了火车已经深夜,她随着人流走出站外,火车站上巨大的钟表发出深沉的响声,她仰起头看到那个时针恰好指到1点。站门口出租车司机热情洋溢地喊着:“老乡,去哪儿嘞?”这一刹那你总能收获温暖和尊重。听到老乡们的说话声,锦程感到万分亲切。
刚出了站,锦程已经拒绝了好几拨为旅店招揽生意的人,她很好奇,这些人为啥对自己这样热情嘞,她还不知道,这些揽客可是“人精儿”,她们跟大街上叫卖的生意人又不一样,她们的眼睛可是会挑人嘞。衣着破烂的人她们绝对不会为他浪费口舌的。锦程穿的也不好呀,为什么招呼她呢,这都源于她们对母性的判断,哪有一个母亲在深夜冒着冻着孩子的危险而去省下那两块钱嘞,不过他们总是没有想出来,母亲对儿子的爱绝对浓郁钱嘞,但他们不知道,她贴身的衣兜里只剩下郑州回县城的车票钱。锦程四下寻摸着,她要找一个安静的能避风的地方。地方可不好找嘞,她高估现在的形式了,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你要是仰着头肯定要踩上几个人的胳膊或大腿嘞,睡着的、打盹的、说笑的人三三两两,形态各异。
正当她在人群中穿梭时,一位中年妇女拽住她:“老乡,这大半夜的带个孩子多不安全呀,真冷的天,住个旅店吧,便宜”,中年妇女故意把“便宜”说的震天响,锦程下意识甩了甩背后的包袱确定包袱还在,她不好意思地说“冇钱呢”,中年妇女仍不死心,铁了心要做这个生意,追了几步继续说道:“这样吧,今儿个俺也冇几个生意,俺看你不容易嘞,一块钱!”说完得意地看着锦程,心想,这样总行了吧。锦程叹了一口气说:“俺可想去嘞,只是,除了车票一分钱都冇了”。中年妇女听后不再纠缠,失望地张望着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车站的时钟又起它那沉重的锤子,发出悠远沉闷的声音。咚——咚——。没人在意这个响声,广场上的人各自寻找着属于自己安逸的时光。已经绕着广场转了一圈的赵锦程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她知道,深夜只有这个微弱灯光下的广场是最安全的,可是她最中意的地方都躺满了人,连个座的地方都挤不出来。只能舍近求远了,她穿过一条商业街,目光四处查看,她看到街中间有个店铺的门内还亮着灯,她快步走了过去。店铺们落着锁,显然是粗心的店主忘记关灯了。门口的几个台阶被店主铺上了红地毯,她满意地坐了下来。
可算能喘一口气了,她将儿子放在膝盖上,扒拉开影在脸上的被子角,她发现,儿子正等着眼睛看着她笑。她低下头,问了问儿子,顿时,一身疲惫飞向了无穷的夜空。有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她掏出奶瓶,这是下火车前她提前接的一瓶热水,她尝了尝现在正好能喝,慌忙中到进去奶粉没有及时搅动,现在有点坨在一起,她又是晃又是甩,估计看着母亲的动作,儿子竟然咯咯地笑起来。忙碌了一阵子,奶坨子总算晃散,儿子贪婪地吸吮着**发出滋滋的响声,这个小可爱鼓着腮帮子边吃边笑嘞。
等孩子吃完奶,收拾好奶瓶,困意像洪水一样冲了过来,她太困了,其实她已经分不清是饥饿还是困了,她感到,远处的灯光忽明忽暗,对面的楼一会左摇右晃,一会向她倾倒。她吓得差点叫起来,她猛地睁开眼,原来这是一场梦。就这样她坚持着,眼皮子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刚粘点水又嗖地一声飞走了。
天蒙蒙亮,车站方向已经“开了市”,嘈杂声不绝于耳。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怀里这个可爱的小精灵还睡衣正酣,没有比妈妈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呵呵呵,睡梦中这个小家伙笑出了声,露出来几颗稚嫩的门牙,这个突然的笑声顿时让她充满力量,忘掉烦恼。
回家,是每个在外漂泊的人来自心底最迫切的声音。喂奶,换尿布,除了上厕所外,她不舍的将孩子放在冰凉的地上,她已经三天没有洗脸了,满脸疲惫好像是每个漂泊在外的必备妆容。不过,现在锦程轻松多了,因为她已经坐上了开往黎城县的汽车。车辆摇摇晃晃、走走停停,售票员嗓音嘶哑,像只鸭子在焦急地喊叫。约莫着近一个小时,车还没有晃出郑州市区,车上的人似乎都是“老油子”,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