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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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她就有点吃不消,儿子估计受不了车厢里污浊的空气一直哭,锦程心疼地在车厢里狭小的过道上走来走去,嘴里还哼着前几天小战士教她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走着,摇着,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儿子总算停住哭声。等她坐回座位上时浑身已经湿透。不过她丝毫没有在意,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这个新生命上面嘞。这个时候锦程是处于超我的状态,也许这就是母爱吧。

刚坐下儿子又哭起来,她重新站起来,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她不敢走远,座位上的包袱托付给了邻座的人,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包袱里倒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孩子尿布外最值钱的就是几袋子“三鹿”奶粉了,这些都她的全部家当了,她已经合算好了,这几袋子奶粉正好可以吃到过年,等等收了秋卖了粮食可以再给孩子买几袋子。她不敢大意,生活可经不起一点波折,任何一点波折足以打乱所有计划。

她在过道上走来走去,胳膊酸痛,没人可以代替自己,只能左手换右手,此时,她更明白了父母的不容易,一个孩子如此难带,自己兄弟姐妹五个,爹娘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呢?是啊,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她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跟随着父母的足迹走了一遍,从记事开始到现在……

她咬着牙支撑着,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失败两个字嘞。她从不服输,这是她的性格。上火车前她已经把所有的能想到的问题都想了一遍,可是忽略了看似简单却又重要的问题——上厕所。是啊,她疏忽了,不,她根本无法预见,抱着个孩子怎么上厕所呢,目前还没有个清晰的思路。只能走着瞧吧。这个问题不提倒罢了,一想起来便有了急切的上厕所的想法,顿时,她感到水分迅速聚集在一起。没办法先去吧。

到了厕所一看,厕所仅容一人,只有靠门的地方有二三十厘米的地方,但是就是这样一块平地已经被上厕所的踩得泥泞不堪。这可咋办呢,越着急要带越解不开。头上一阵阵冒汗。此时,门外想起了踢门声砰——砰——砰——,铁质的厕所门被踢的四处乱颤,整个门都要被卸下来了。

“快点——快出来!”门外的人更加焦急地催促道。

“马上——”她回答道,她低头一看,顿时有了主意,她小心翼翼地把外罩衣脱下来折叠好放在门边的地上,然后将儿子放在衣服上,腾出手总算解开了系着裤子的布带子。等方便完,出了门不好意思地朝着门口等待的人笑了笑“带个孩子不方便,不——不好意思啊”那人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一脚踹开门进入厕所,随即门又咣当一声关上了。锦程抱着孩子掂着衣服回到座位上。

火车经过几个小站停靠,陆陆续那些上来不少人,过道中已经挤满了人,火车开动了,过道内仍有不少扛着行李包挤来挤去找座位的旅客。

锦程看着拥挤的人群,水也不敢喝,嗓子里直冒烟,也顶多是咽一口唾沫,车站到合肥的时候,嘴里已经干的冒火,她能感到,嗓子里,鼻子里,甚至肚子里的火气直冒,像烘像烤。此时,车厢简直是一个烤箱,或者像是一口大锅,把人装进里边小火慢炖,除了喂儿子奶以外她没有吃一口馒头,那个丈夫给她装的干粮还一个未动地躺在包袱里。孩子哭了,也不能在过道上走走,即便是原地动动都是个难题,脚与脚的缝隙已经被旅客的包袱填满,动弹不得,这时,火车若是来个急刹车,估计一车人顶多只是前后晃晃,也不会有人受伤。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家,想家里那两间泥坯房。她默默地祈祷着,火车你快点开吧!

火车并未随着车上旅客的心愿在那无尽的钢轨上飞驰,几乎每个人都在埋怨火车爬的像只乌龟,车厢里的各种味道相互交织浸润形成了一种超乎人们味觉感受的复合型味道,让人干呕,虽是夏末,但车厢的温度并没有降低,车上的人几乎要把所有能脱的衣服都脱掉了,对他们来说,头顶上摇摇欲之的小风扇像位病入膏肓的病号有一口每一口喘着热气,人们并不把凉爽的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他们各显其能,拿起一切可以拿起的东西扇风。车厢凡是能打开的东西都打开了,如果允许的话,强大的旅客要把车厢顶部捅个窟窿嘞。即便如此,几乎每个人都汗如雨下,急需补水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你瞧,细小的水管也捉襟见肘,滴滴拉拉地滴进人们拿的各种容器中。什么时候看,总能看到排起的长龙。不到一站地储水箱已经告急,火车晚点了,每一站都要停下来等着蓄满水再出发,你能想象,这是什么样的场景。

抱着孩子的锦程几乎要虚脱了,她忍耐着,身体的水分几乎要被这桑拿般的车厢蒸发殆尽,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口腔内一点水分也没有了。

不过幸好,她已经到了河南地界。

到了河南不要坐火车的话肯定不得不说说郑州火车站。由于地处中原腹地。这座始建于1904年的中国铁路,建设初期芦(沟桥)汉(口)铁路中段的业务站,时称郑县站。到1914年陇海铁路开(封)洛(阳)线正式投入运营,奠定了路网中心的基础。新中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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