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田。”
“你对此案是怎么看的?对石老师作案有倾向认识吗”?
“这个……还说不清,他是新入校的,其实全体老师对他都不够了解。如果说是他偷的,为什么还将钱包送回来呢,撇掉不就了事了吗?是为了栽赃的话,又沒看出有对具体什么人?他只说是在体音美活动室,那道具箱中发现的钱包,那体音美室一直是开放的。”
“那么在这之前有人对他逼供了吗?”
“当时只是史主任开门见山强调年青人,脑瓜一热、家庭困难就可能拿,还说就在老师当中。从丢到发现钱包已两个多月了,根本都把这事给淡出了”。
“那么石溪竹为什么突然想去翻那个箱子了呢,就他一人在场吗”?
“这个……那天全校师生去修路,是史主任让他一人留校,归拢那个箱子当中乐器。我可并没有说史主任有别的什么意思呀!史珍香主任是我非常敬重的好带头人。我觉得石老师为这点小钱也不值得,就他的家况不可能不珍惜这分工作。理由说他因为年轻,我看也不能排出是最老的为栽脏整人干的事呢。”
澹台田走了。朱组长背手在小小的屋地转了一圈,叹了口气:
“最老的当属夏文魁了呀?好怪呀,这怎么越弄越糊涂了呢?是案中案还是假案”?三人不语,一时间满地烟头,满目缭绕。石姓说话了:
“我看钱包里的像片被毁,属上纲上线无稽之谈,还不足以定性,从钱包里抓钱也可以无意毁坏的。只有去果园看那个铁板像《去安源,才能定论是否与现行有关。”
石溪竹受传来到青年点。
“石老师,请坐”,朱组长自己也拉过一个凳子挨近坐了:
“现在大家一致认为你拿的,对此案你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由于我任教前给学校写过一封提意见的信,还有任教后亲眼见的不良校风我持反对意见,触犯了史主任的尊严,他是在巧利用此案清理门户,说实在的,上交钱包时,我也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他们能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你是说他们有意陷害你?”朱组长追问:“有证据吗”?
“你们来之前,史珍香主任张罗过案情分析会。她一开场就迫不及待地、有意地将范围缩小,定论运动会那天沒有校外人,明明王洪星老师领来了几个,青年点的人来到办公室桌前,她也看见了。还有史主任一直咬定运动会那天社员都上班,这不是事实,当初是有很多校外人围观的,她为什么一定要否认这一点?我说他们咬定在老师内部,会放走真犯的!她们根本不理会。并且指定是年轻的家庭困难的老师,这种语言方式不是别有用心,矛头直指我吗?如果这样下去,整我一人整到过年九月九,也整不清楚了”。
三人无语了,生得十分健壮,最年轻的张姓,从自己的行礼下面拉出手铐在擦拭。朱组长问:
“你多大年龄”?
“二十岁”。
“多么好的年龄,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你可不能错过机会,这是最后的和你谈话,没拿就说没拿,是你拿的也没什么吗!承认还不算晚,二十来元钱的事,多大的事呀!给人退回去承认个错误不就完了吗”!
“对别人也许就这么简单,如果我说钱是我拿的,你不马上亮铐才怪呢,我还要说的是,我爱事业不喜欢钱”!
那位姓石的插了嘴:
“嗯?不对吧,世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不都是这样的,世上如果只有六个人不为金钱所动的,其中就有我一个。”
“咝——”朱组长吸了一口凉气,站起,在石溪竹的面前指点着,几乎推石老师的头,可以看出,他在以最大的毅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不然会用手指触及石溪竹的脑门儿的:“我破了一辈子的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年轻轻的,这么胆壮、这么自负,你说你有什么根基背景,有什么仗势”?石溪竹微笑:
“我仰仗真理,不作亏心事我不怕鬼叫门。”
石溪竹虽然自信有真理在,但也知道真理会姗姗来迟,会遇不到的。可笑“财帛动人心”之辞,却原来也会是出自这样身份的人,这样身份的人也会是这样低的觉悟和素质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