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一章:峨眉月光(二)  忧乐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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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为了东京人的安危,怕他不洗脸不洗衣服得了瘟疫,怎么办?因此就那般做了。”普安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老和尚也乐了就说道:“是啊,人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好了,不必替故人担忧了。”“我才没有呢,只是说说而已。不说也罢!”普安乐此不彼。老和尚看着四下秀美风光,道:“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说:古人诗有‘风定花犹落’一句,素来认为无人能对,王安石用‘鸟鸣山更幽’来对。王籍原联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两句意思相差无几,王安石这一联集对却是上句静中有动,下句动中有静,比原句更工。旧诗律诗中必有对偶,因此好对不胜枚举。”普安道:“那是自然,有些看似复杂却是拈手而来,皆成妙趣。有些看似寻常却骑虎难下,令人百感交集,也是无可奈何。比方说,独步天下的瘦金体,恐怕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当然,当然。徽宗陛下的书法怕是以后天下莫可能及,要失传了。”老和尚乐个不住。

“太上皇他虽说驾崩了,可他的风流往事恐怕会被后人传为佳话。我也不知道太上皇的一生,到底是喜还是忧?到底是可怜他呢还是痛斥他呢?”普安道。

老和尚叹道:“太上皇才活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年轻时候附庸风雅,享受荣华富贵。可人到中年听信谗言,只知享乐,不知励精图治。女真人来犯,他做缩头乌龟,把皇帝让出去,做了甩手的掌柜。这可令人不耻了!他当年如若离开东京,安度晚年,恐怕也不错,可惜他偏偏是离不开东京。等靖康耻到来,他偏偏没注意,也没权利,只好任人宰割,做了亡国奴。老衲也不大明白,女真人为何要带走他!眼下也不大明白。”“为何太上皇靖康耻时没权利?大师如何得知?”普安认真问道。老和尚推心置腹道:“小道消息,早已沸沸扬扬。听说当年钦宗主动去金营,偏偏就不让太上皇去,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我当然明白了,就怕女真人再扶植太上皇复位,那钦宗这皇帝就被废了。”普安乐道。老和尚叹道:“看看,都到这份上了,他们父子二人居然还为谁做皇帝,争风吃醋,你说他们是不是很稀里糊涂。他们这皇帝根本就没做明白!天下人都大失所望,这国破家亡自然就突如其来了。”“这做皇帝,我实在不懂。可我觉得都是他老赵家的天下,谁做都一样,为何要争风吃醋,真是搞不懂。如若太上皇想做皇帝,当初别退位不就好了,用不着这样麻烦。可偏偏当年形势危急,太上皇是迫不得已退的位。他本来就不想做皇帝,他也做不了皇帝,做不好皇帝,还要装腔作势的做皇帝,这人真是很奇怪。”普安百思不得其解道。

老和尚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懂的,这便是贪得无厌!这世上深不可测,深不见底的是什么,你可知道?”“当然是山洞!”普安脱口而出。老和尚摇摇头:“不对,不对。”普安道:“江河湖海!”“再说,再说!”老和尚马上摇摇头。普安明知故问,摇摇头:“不知道了。”“你小子明知故问,老衲自然知道。你早已知道了,便是人心!”老和尚笑道。普安尴尬一笑;“实不相瞒,晚辈虽说知道,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而还望前辈指点?”说话间乐个不住。

“这有何难?江河湖海虽说有大小深浅,可也有范围。而人心叵测,深不见底!太上皇他当然不情愿做皇帝,可他却离不开皇帝的荣华富贵。你且想想看,如若太上皇不是身在帝王家,他是张择端,那他一定会为生计奔走,为功名利禄奔走。而他是皇上,他生来就是享福的,衣食无忧,故而有闲情逸致,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还可以在风月场来去自如。他这也是不懂得一个道理,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恐怕他即便懂得也身不由己,毕竟人生在世,欲望无穷无尽,人人都逃脱不掉。出家人就另当别论了。”老和尚仰天长叹。

普安听了这话,深以为然,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师所言极是,晚辈顿悟了。不过晚辈也有些疑惑,还望大师指点?”

“但说无妨?”老和尚笑道普安叹道:“大师以为‘与世无争’的好,还是‘孜孜以求’的好?”“‘与世无争’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在乎修身养性,处变不惊。而‘孜孜以求’却是让世人齐家、治国、平天下!儒释道三教合一,并非不好,凡是为人生在世有所益处的学说皆可融会贯通。人生不过百年,弹指一挥间,还是苏东坡所言极是:“人生如梦”!是也不是?”老和尚乐道。普安道:“既然‘人生如梦’,何必太过清苦,还是要潇潇洒洒的走一遭,开开心心的来一回。别委屈自己,也别让自己白活一回。我最瞧不起那些轻生之徒!把身家性命视同儿戏,如此便是害人害己,天理不容。”

“不错,这人老珠黄后,最是惜命如金!感慨岁月无情,逝者如斯。故而许多来我峨眉山烧香拜佛之人,老衲都劝化他们,要行善积德,无愧于心。还记得我峨眉山道场的普贤菩萨曾留下一段佳话。传说,这古德拾得大士,便是普贤菩萨的化身。天台山国清寺的丰干禅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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