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头师伯想他了?”“想他做什么,俺只是问问。”扁头乐道。“想必女真人不会很快侵我大宋,是也不是?”子午掷地有声。余下点点头:“他女真人把契丹人刚刚打败,还喘不过气来,如何会胡作非为,冒险树敌。”“西夏目下没什么动向?”普安若有所思。武连摇摇头:“西夏好像很安静,没什么风吹草动。”
“有种浩,西夏不敢轻举妄动。”张明远道。费无极笑个不住:“种浩还不是要听童贯的,童贯还不是要听皇上的。种浩要打仗也好,议和也罢,皇上说了算。”
“俺听说皇上最信任童贯。童贯大权在握,皇上很放心。”扁头摆摆手。费无极气道:“如何到处都是童贯?契丹人那边被童贯搞的一塌糊涂,出了馊主意,帮助女真人灭了契丹人,好家伙,我大宋北方还是有敌手。如何西北面对西夏,还是童贯。”“蔡京给皇上灌药,这是迷糊汤,皇上越来越迷迷糊糊,就让蔡京一手遮天,欺上瞒下;高俅陪皇上蹴鞠,皇上玩的越来越开心,就让高俅掌管殿帅府,天下兵马由高俅瞎指挥。童贯张着一张能言善辩的嘴,说的皇上舒舒服服,皇上越来越舒服,就让童贯大出风头,一会带兵打仗,一会出使辽国。俺听东京小报这样说的。高俅派人查抄小报,有人偷偷带回京兆府几张,香客带到终南山上来了,俺昨晚看的,越看越生气,就用蜡烛烧了。”扁头气急败坏道。
张明远气道:“乱臣贼子,胡作非为。”“师兄,我素知你对皇上颇有好感,好似亲兄弟。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你们虽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毕竟身份有别,命运不同。”费无极看向张明远。张明远义愤填膺:“我也没想到,皇上他变了,上次去恒山派抵达东京就感觉她变了,一直以为市井中人都胡说八道,没想到如今天下有变,近在眼前,不得不信。”“原来师父与皇上同年同月同日生?”子午惊道。
余下神情恍惚:“不可思议。”“不敢想象。”武连摇摇头。普安瞠目结舌:“匪夷所思。”“如若不是你自己说,俺们可不会多嘴多舌。”扁头神情肃穆。费无极叮嘱道:“小子们,以后不可对外人去说,以免节外生枝,自寻烦恼,你们可记下了?”“弟子记下了。”四人素知费无极一般不会如此说话,如若不听,他就恼了,故而齐声答应下来。
“无极,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我还是想去东京走一遭。”张明远仰天长叹。“你别闷闷不乐,去东京一趟也没什么,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见了皇上,你多说几句,我就少说话了,或者我就不进宫了,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意下如何?”费无极道。“你连皇上都不想见了?他也是身不由己,有些错误,莫非不可原谅?”张明远一怔,神情恍惚。“我不知道!”费无极一时语塞,默然不语。
扁头道:“还不如不去!既然到了终南山,就去东京走一遭,既然到了东京,如何不进宫。东京有许多皇上的眼线,你若不进宫,岂不自讨没趣?如若进宫一言不发,岂不自讨苦吃。世道艰难,无极,你不是最古灵精怪,巧言善变么?也最懂得处事圆滑么?如何就这般直来直去了,你变了?师哥我一直以为明远才直来直去,没想到你费无极也这般,当年的费无极哪去了?莫非一个萧燕就带走老衲的精气神了,你这聪明过人岂不可惜了?女真人不是还没打来么?如若有朝一日女真人真的打进来了,你难道要置之不理,坐视不管。这可不是师父当年的教诲,也不是你费无极的本心,是也不是?”
费无极一怔,缓过神来,寻思:“所言极是,没想到扁头师哥对我目下心思了如指掌,不愧是辅佐明远的好师哥,跟在师父、师叔这么多年,果然有所见识,而且一语中的,令人颇为叹服。”
子午笑道:“当年的无极师叔,我感觉比目下要聪明过人。”“我家师父一直都聪明过人,只不过萧燕走了,他闷闷不乐。”武连点点头。普安道:“师父的确闷闷不乐许多时日,自从离开少林寺回到终南山就一直闷闷不乐。”“闷闷不乐,为一个女人?有意思。”余下笑出声来。“臭小子,没大没小。”扁头马上朝余下后脑勺轻轻一敲。“作为大宋子民,不可胡言乱语。皇上再有过失,毕竟是皇上。无极,我素知你喜欢直言不讳。”张明远语重心长。“错了,我喜欢拐弯抹角,不过嫉恶如仇罢了。实话实说,我真不想去东京了,也不想见皇上了。如今天下大乱了,黎民百姓就苦不堪言了,免不了烽火燎原,金戈铁马,如之奈何?”费无极仰天长叹。众人也是感同身受。
不几日,张明远、费无极、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下山而去,马不停蹄抵达东京,路过东京城朱雀门城墙,突然有许多黎民百姓围观着,贴出来的榜文。他们便跟随人潮凑上前去,只见城墙上张贴了一张黄纸!上书曰:《罪己诏》。百姓一个个也围观开来,顷刻,人头攒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瞬间聚集许多人。
一人环顾四周挤了进去,定了定神色,笑将着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