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建都于此了。”余下微微一笑。“笨蛋,如若建都于此,也不是如今的上京了。”武连乐道。“何故就没成功?”子午道。普安掷地有声:“自然是有人反对了,是也不是?”“所言极是,就是有人加以反对。”萧燕点点头。
“这是何故?”张明远道。费无极饶有兴趣:“但说无妨。”“将皇都建立在自己家族的领地之内,虽说很好,也感到无上荣光,可太祖又担心契丹族的各部首领不服。”萧勇感慨万千。
“我以为别人反对。”费无极乐道。张明远也乐道:“原来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自寻烦恼。”“后来怎样?”武连追问。“后来,太祖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一日,他对群臣和契丹各部首领宣布,要对建都之地‘以金龊箭卜之’。”萧勇道。
“此话怎讲?”余下道。“就是说,他要骑着战马,在奔驰中射出一箭,箭落之地便是建都之地。”萧燕顿时不再伤心难过,也看着众人喜乐无比起来,马上补充开来。
“这射箭,落到哪里了?”武连追问。“笨蛋,众人落到上京了。”余下乐道。“别打岔。”普安道。子午道:“且听前辈娓娓道来。”张明远、费无极也用眼光责备武连、余下。二人才消停下来。
“决定宣布后,我大辽太祖飞身上马,狂奔而出,文武群臣骑马紧随其后。在距离西楼邑不远处,太祖在狂奔的战马上举起大铁弓,搭上金龊箭奋力射出,箭落之地正是他本人要建都的地方西楼邑。定下营建皇都地点后,太祖下诏任命汉臣康默记担任版筑使,以落箭之地为中心,修建都城,这便是后来我大辽名扬天下的的上京临潢府。”萧勇一语落地,仰天长叹,豪情万丈。
萧燕也感同身受,仿佛辽国还如日中天,一如既往。空闻见状,也神情肃穆,心知肚明,萧勇想起辽国建国之初,自然豪情万丈。可现到如今辽国大势已去,自然心如刀绞。
张明远心知肚明,萧勇这是回忆大辽的初心,可初心犹在,却物是人非。费无极心知肚明,萧勇这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只能想一想,梦一梦那遥远的大辽了。
子午一怔,这契丹人原来也是感情丰富。余下一怔,原来契丹人也曾如日中天。普安神情恍惚,原来契丹人也是有英雄人物,比方这耶律阿保机。武连恍然如梦,原来契丹人也曾不可小觑。
“国破家亡,我大辽已经失去了万里江山。耶律大石杀出重围,逃之夭夭。我与妹妹要走了。我们要到西夏的西边去,这一去,千里之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你们相见了,想必永远也回不到中原来了。”萧勇掷地有声,热泪盈眶。
萧燕泪光点点:“无极,我要走了。”“可以留下来么?”费无极摇摇头苦笑。萧燕气急败坏:“不行,我早已知道,你们与宋徽宗是故交。我若留下来,忍不住会冲进东京刺杀宋徽宗的。你们肯定会出手阻拦,到时候,我们情何以堪?我还是离开的好。”说到这里,背过身去,泪流满面。
萧勇已知大势已去,自然不必多说什么,此番离开中原,也是迫不得已,随即仰天长叹道:“你们记住我的话,女真人不会放过宋徽宗的,你们就瞧好了,宋徽宗会为‘海上之盟’付出代价的。这也是我们告诉你们这些的缘由!按理说来,我们完全可以不告诉你们,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的潜入东京,要了宋徽宗的脑袋,可我们细细一想,宋徽宗的脑袋真不值钱,他不配我们的刀,尤其我们大辽的刀。你们要问为什么,权且告诉你们,从马政从登州出发,和女真人狼狈为奸开始,你们宋朝就不配与我大辽相提并论了,如此背信弃义,实在匪夷所思。”众人一怔,默然不语。萧勇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插在众人胸口,不浅不深,却隐隐作痛。
空闻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沉默了下来,看着萧勇这般模样,已知再说也无益,只好沉默寡言,心下对萧勇很是同情。
“我契丹人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不妨告诉你们。素知你们中原对契丹人有许多误解和偏见,可听了我的故事,想必也不会那样以偏概全了。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以示不忘本也。这便是我‘契丹八部’的来历,我们的部族供奉青牛白马,以示祭祀祖先。大草原上,多少花开花落,都是美丽的传说。契丹之意乃是镔铁,我太祖说过,我大辽如同镔铁,无坚不摧。多少契丹人曾热情好客,牧羊放马,日出日落,繁衍生息。幽州城的汉人也与契丹人通婚,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可惜女真人杀来了,天下大乱了,一瞬间灰飞烟灭,惨不忍睹。”萧燕神情恍惚,哭笑不得,不过此时此刻仿佛没有了什么国仇家恨,只有淡淡的往事如烟,回想契丹人祖祖辈辈的草原已是物是人非,自然感同身受,看着众人也是嘘唏不已,也感到些许安慰,随即抹去眼泪,马上微微一笑,讲述起那个契丹人最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