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大人,弟子方才失言,还望见谅。”张明远笑道。那宋使寻思,张叔夜毕竟是顶头上司,不可不给他三分薄面,张明远也与皇上交好,如若得罪这张明远,回到东京告状,岂不丢了官帽,方才实在唐突,如何没想到此处,实在该死,就尴尬一笑,道:“张明远小师父,下官方才也是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张明远寻思:“虽说自己与皇上交好,可毕竟他是朝廷命官,再说张叔夜大人的面子也是要给的,此番出使西夏,要顾全大局,不可节外生枝,伤了和气。如若让西夏知道他们内讧,就丢人现眼了。”想到这里,马上叹道:“大人不必如此,方才也是我口无遮拦,还望见谅。”费无极灵机一动,也想冰释前嫌,随即道:“西夏乃我大宋西北一患,此番出使,不可内讧,要以朝廷大计为重,还望大人明白。”宋使虽说一脸不悦,可话已至此,自当自圆其说,顿时叹道:“说来惭愧,小小西夏,还用得着我等兴师动众,长途跋涉,来此不毛之地,实在令人感慨万千。多年以前,本官总觉此地荒无人烟,此生怕是不会前来,没曾料想,还是至此走了一遭。西夏不过小小党项人部族,如今却称邦定国,与我大宋和那契丹,成鼎立之势,如之奈何?”
张叔夜语重心长道:“所言极是,不过事已至此,不可自寻烦恼。自当全力以赴,为我大宋边关,长治久安所考虑。岂不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可妄自尊大,不可自以为是。”宋使嘘唏不已道:“这乾顺年纪轻轻,梁氏太后势力结束不久,西夏依然依附契丹,他们如若联合滋扰我大宋京兆府,如之奈何?此番前来,我等就是要打破西夏契丹结盟,为我大宋长远打算,取得京兆府一段太平岁月。”
张叔夜若有所思,推心置腹道:“打破倒不敢强求,只要保持三足鼎立,就算大功告成。”张明远神情肃穆,微微一笑道:“依在下来看,这乾顺未必完全依附契丹,也是迫不得已。”“此话怎讲?”费无极马上追问道。张明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哪有不想做皇帝的国君,这皇帝是名副其实,大权在握,不寄人篱下,任人摆布。”张叔夜点点头道:“不错,明远果然聪明,这乾顺其志不在小,恐怕比李元昊还雄才大略。”宋使冷笑道:“敢于叫板梁氏,敢于提前亲政,此人如何可以等闲视之?”张叔夜大手一挥道:“好了,明日见了乾顺,再从长计议。”费无极破涕一笑道:“百闻不如一见,乾顺既然和明远与我是同龄人,想必也有许多共同话语。”张明远看向费无极,仰天长叹道:“明日见到乾顺,自然可见分晓。见机行事,未为不可。”片刻,众人各自回屋歇息去了,兴庆府月色,美轮美奂,如诗如画。
次日,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留下余众,带着六人出馆驿,随西夏礼官坐马车,向西夏王宫而去。车队走在兴庆大街上,宋使探出头来,难免会引起人们的特别留意。许多西夏人对他们都指指点点,目光颇为异样,好生了得。一西夏人指指点点:“看!陛下曾说的,宋人,就是如此打扮。还有青春俊杰,想必定是大宋武林高手,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此些人,确为中原人士,看!气度果然不凡。这青春子弟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路边一人,目瞪口呆,不由赞叹道。
张明远、费无极探出头来,看着外边,倍觉新鲜,只见,人们来来往往,街市异常繁华,许多西域人士多会于此,回鹘、吐蕃、波斯,应有尽有。自然是别有风韵。许多和尚行走之际,人们顶礼膜拜,佛寺香火不断,不愧为礼佛之国。波斯人牵着骆驼过去了,回过头看向张明远、费无极这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望着街边不远的寺塔,坐在马车上的张明远、费无极格外出神,二人不禁感叹,果然与东京铁塔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见,寺中有塔,塔立寺围,亭轩楼台,湖光山色,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柳叶飞舞,春意盎然,一派江南水乡风光。不过,此处是西夏,不是大宋;此景在塞上,不在中原。但完全可以称之为塞上江南。
张叔夜对张明远、费无极说道:“看,此塔与东京铁塔并无差别,风格布局,建置工艺,竟然是毫不逊色了。想不到,这乾顺学我们大宋还真有一手啊!不是语言文字就是体制律法,不是诗词歌赋便是琴棋书画。就连建筑也是如此,的确是难能可贵了。”张明远道:“大人,所言极是,果然是神似我大宋。没曾料想,乾顺是虔诚的佛教徒。不知此塔叫做什么名字?”张叔夜道:“早在东京就听说兴庆府有一座宝塔,叫做承天寺塔,想必这就是了。”“如此看来,西夏乃是佛国就顺理成章了。我大宋如今尊崇道教。两国有不同教派尊崇可见一斑。”费无极道。
一个宋使忙道:“乾顺是照猫画虎而已,竟是一些皮毛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另一个宋使叹道:“虽然是皮毛,可人家毕竟是学了,也是其志不在小,大有猫腻。”
张叔夜哈哈大笑忙道:“我们此番不就是为了看看这其中的猫腻而来的么?你们要时时在意,处处留心,且莫出了差错,便是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