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一见如故  忧乐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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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等候片刻,如何?”老太太点点头转过身去。可大嘴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居然探出头来,道:“老人家,进来说话。”几个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马上走了进去,王世贞看着大嘴点点头笑而不语。“大嘴道长,老身打扰了。”老太太作揖道。张叔夜素知终南山香火旺盛,没曾料想老太太也不辞辛劳,爬山涉水而来,马上追问道:“尔等百姓经常上山不成?”老太太一看有位官员站在一边,愣了一愣,就战战兢兢往后退,那小脚差点站不稳,要倒将过去,如若不是扶住后边桌角就难说了。大嘴呵呵笑道:“不用怕,此乃东京翰林院的大学士礼部侍郎张叔夜张大人,他是知书达理,平易近人的好人,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用忌讳。”老太太笑容满面,马上见礼道:“张大人风尘仆仆从东京而来,我等有失远迎,目下没什么大事,就此告辞。”

张叔夜自然明白过来,这些老人家素日无所忌惮,风言风语说的很是不少,目下缄默起来,也是装模作样,就笑道:“看来你们还是有所忌讳,本官就先行回避好了。”说着轻轻推门,慢慢走了出去,只有门咯吱一声回荡耳边。

“看看,真是不好意思,让京城大员回避,我平头老百姓想都不敢想。”老太太笑道。“没事,张叔夜大人爱民如子,方才算是说到做到了。”张明远笑道。费无极道:“终南山上真是蓬荜生辉,张大人到来,我等求之不得。他的确爱民如子,老人家不必自责。”扁头道:“大嘴师叔虽说看破红尘,总是云游四方,一心一意要做渺渺真人。可他还是不能愤世嫉俗,他也是有苦难言。俺自然明白。”阿长道:“所言极是,大嘴师叔很不容易,这些年来,一个人苦苦修行,令人感动。”说着蹙眉起来忧郁布满额头。老太太道:“当年听说李姥姥的故事,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目下看到大嘴,更是感动。”大嘴一怔,马上问道:“你们如何认识李姥姥了?”老太太道:“实不相瞒,我是她儿媳。”大嘴道:“原来如此。”老太太道:“看看,事过境迁,我当年还是小媳妇如今也是姥姥了。还是当年的话,希望道长做个云游四方的得道高人,如若成了渺渺真人,老身也好多拜拜。到时,道长救苦救难,我等就微幅不浅了。”众人捧腹大笑。

“哪里话,我也是有父有母之人,如何不晓得人世之间那苦那痛?得道高人谈不上,云游四方且说得过去。”大嘴说着微微一笑,环顾众人,顿时背着手在原地走了走,伸出右手扬着袖子,不紧不慢道:“贫道本是东京人士,祖上乃是真宗皇帝手下官吏,曾出使过西夏,游历过契丹,南下过大理,也有些见识。到了祖父这里也是官宦之中锦衣玉食之家,也算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大学士了。不过因立皇帝之事得罪了如今天子,故而家道败落,没有杀身之祸已是皇恩浩荡,微福不浅。自然更无他求,何况半点怨言。家父也是进士出身,曾为祖父刺血上书,也算是忠孝两全之人。祖父曾告诫后代子孙永不可入朝出仕,贫道故而谨遵遗训到这终南山来了此一生。因此对山下之事并不想过多沾染,算是不想自寻烦恼罢了。只是慨叹朝廷之中有见风使舵,哗众取宠,一时得势,欺下瞒上,谗言献媚之徒。江山社稷不知将来如何?我大宋国内,曾几何时,也有动荡,贫道素知的便是那王小波、李顺揭竿而起,这倒没什么可怕之处,朝廷招安也好,剿灭也罢,自然可以相安无事。只是外敌入侵就免不了大动干戈,烽火燎原了。苦的还不是黎民百姓,与达官贵人何干?有道是:重文轻武,奸臣当道。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将来免不了祸端一场,浩劫一场。看那东京朱门酒肉之徒,实在不敢恭维;瞧那东京文官武将之人,实在难以启齿。贫道素知如今天子尊崇我道家教派,可他崇他的,关我何事!他做他的,与我何干?他所做实在不敢恭维,东京开封府那汴梁城东北角一个万岁山就够了;苏州应奉局里臭名昭著的一个‘花石纲’就够了,还说什么呢,搞的天下鸡犬不宁,民怨沸腾,如何是好?天子固然有错不过也非贫道可以说长道短的,贫道还是沉默寡言的好,所谓言多必失便是这般道理。贫道如今是得过且过,看破红尘,乱世之中苟延残喘俗中又俗的一个俗人罢了。自寻烦恼之事贫道自然躲之不及又如何会孜孜以求?不过话又说回来,尔等黎民百姓之事自然非比寻常,贫道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救苦救难之事定会大显身手。说到这里,贫道倒想起范文正的一句话了,说的实在很好。那便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贫道以为,忧国忧民,行侠仗义,保家卫国。此些事情乃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大事,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贫道自然全力以赴,万死不辞。贫道时时想起太上老君所言,每每颇为感动。那便是,‘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混乱,有忠臣。’”说着他以饱含深情之状看向远方慢慢转过身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说也罢,此些事非我等明白,反而令人自寻烦恼。”一语落地,众人感慨万千。

“道长果然头头是道。”老太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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