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也情有可原,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自然心知肚明。”“也怪我们自个,怨不得他们。我们自个如若小心谨慎,不至于上当受骗,遭此大祸。”张明远叹道。
王世贞拉着张明远、费无极的手安慰道:“此言差矣,还是他们太过糊涂,小小年纪如何就刁钻不堪,顽皮过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事到如今,你们平安归来,为师才算是放下心来,希望你们师兄弟们以后情好日密,好好相处,情深意重,自然更上一层楼。你们说,好也不好?”张明远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师父放心好了。”费无极问道:“此番去往长安,不知可否认识新朋友。”
王世贞捋了捋胡须,道:“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如此便是天下人间的妙处所在,希望你们以后广交天下英雄豪杰,人生之路自然越走越宽,你们以为如何?”张明远点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弟子明白。弟子此番与世隔绝后更觉人世间须得行走四方,待人接物以宽为怀。”费无极笑道:“师父果然懂得许多道理,只是以后之路,不可预见,还望师父教诲。弟子与世隔绝,都不知天下大事,岂不可怜兮兮?”
“此言差矣,岁月更替,时光荏苒。你们的路还须你们自己走。为师当年也是希望家师教导有方,不料家师撒手人寰后就没了主意。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话虽说时常提起,你们都见怪不怪了。可太上老君所言极是,你们应该也是明白的。天下人间的事情,好似一句诗,便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可一成不变,不可抱残守旧。要知道,刻舟求剑的故事不可不明白!”王世贞凝神道,片刻看着张明远、费无极顿觉释然开怀。可这时,张明远却不大高兴,费无极也并不开心。
张明远若有所思道:“师父可知刘希夷这诗句虽然很好,可是一句夺命诗。那大唐宋之问是刘希夷的舅舅,两人年龄相仿,只是辈分不同。宋之问意欲买得这句诗,刘希夷却不同意,宋之问就胆大包天派仆人用沙袋把刘希夷压着,竟然活活压死。你看看,原本小事却变成大事,不仅是大事,而且演变成一桩祸事。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匪夷所思。可见不可人前卖弄,尤其急功近利之人,免得自取其祸,是也不是?”“师兄,所言极是,果然是一番高论。”费无极也点点头,深以为然。“看来你们长大成人了,有了真知灼见,后生可畏,为师就放心了。”王世贞心中顿时欣慰之极,不觉点点头,默然不语。
“师父,三年前不是听您说,武当山老毒物黄剑会来讨债么?他今年还来么?”费无极古灵精怪之际,不觉问道。“你这臭小子,居然还记得这个。当年就是黄剑老毒物一句话,说十八年后再来挑战,你们如今长大成人了,倒也可以见证了。他来与不来,为师都不在乎,只要我等无愧于心就好。你们可有信心,打败一切来犯之敌?反正为师不怕!”王世贞破涕一笑。“黄剑可能瞧不上徒儿,他要挑战的是你这天下第一。我等肉眼凡胎,凡夫俗子,如何可以与他一决高下。再说他一个前辈可能不耻与和我等挑战,何况是大打出手,岂不有失体态,令人贻笑大方。”张明远乐道。
“什么天下第一,谁知老毒物还来不来,他来了我把天下第一,让给他就是了。不过沽名钓誉,有什么了不起。”王世贞道。“想必黄剑胆小如鼠,不会来了。他好大架子,还对我们不屑一顾。如若他来,也不用师父亲自出手。我与明远师兄对付他绰绰有余,至于他瞧得起还是瞧不起我们,可由不得他。当年我们未出生,师父瞧得起他,就与他过招。如若他再来,徒儿以为,不必太过抬举于他。一顿臭骂,让他羞愧难耐,自惭形愧。他自然就走了,哪里用得着什么大打出手。作为一个前辈,喜好奸诈诡计,耍刁使毒,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费无极忍俊不禁。
正在此时,弟子进报道:“师父,武当山黄剑来信,请师父过目。”王世贞打开信件,一看,笑出声来:“无极果然料事如神,老毒物说今年不来了,又是十八年后再来!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字其丑无比。”费无极接过信件,一看,乐道。“果然其丑无比。”张明远接过信件看了看,笑出声来。“人也是其丑无比。”王世贞道。三人哈哈大笑,乐此不彼。
“为何老毒物喜欢十八年?”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谁知道,这老毒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纵然他恶毒,贫道也并不会与他将计就计。”王世贞笑道。“不说老毒物了,还是说说京兆府。”张明远笑道。“京兆府,此番去,不知会有什么见闻。此番下山,算是与世隔绝头一回,想一想都激动万分,不知会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费无极若有所思,眨了眨眼睛道。“你都长大成人了,莫非害怕下山,无极,为师觉得你应该不会害怕,你打小胆小怕事,不过与世隔绝三年了,应该有所历练,是也不是?”王世贞捋了捋胡须,失笑道。
“无极哪里是胆小怕事,他小时候也是觉得,有我这师兄,故而撒娇使性子。与世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