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歇息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你们看,好也不好?”“师父,徒儿与世隔绝太久,意欲下山走一遭,还望师父成全。”张明远、费无极异口同声而又掷地有声道。“既然如此,为师自然高兴万分。还望你们此番前去京兆府可以有所收获,将来有所作为。”王世贞点点头。两人叩拜再三,片刻,慢慢走出堂中,王世贞泪光点点,依然站在门口,目送他们,渐渐离去。
夜深渐深,山色苍茫,道观中一片沉寂,静静夜色笼罩在终南山,幽幽山峦,幽幽山色,一切幽幽。但他们却欢畅的不得了。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喜笑颜开,渐渐朦胧在了梦乡之中。这轮明月美丽圆满,这片月光心旷神怡。
“为师此番去往长安就是为了去见一个故人。这故人非比寻常,待为师慢慢道来。如今天子尊崇我道家,况且老子他老人家的事迹又多出自我终南山,所谓仙界所在便是这般道理。终南山下,渭水之畔,便是京兆府。话说太祖武德皇帝与陈转老祖下棋时定下了个惊天动地的大赌约,结果太祖武德皇帝把个华山输了。京兆府驻军到如今也是换了许多安抚使。为了以示皇恩浩荡,如今皇上立下法令,无论谁镇守都要与道家交善。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我道家有我道家的门规。朝廷尊崇我道家,其中原委实在一言难尽。且说这京兆府目前有个经略老相公,名叫种师道,乃是三代满门忠烈。已是年逾五十,还拉得开三百石的弓,舞得一手好枪法,跨马而去,威风凛凛。言谈举止,不输青春。他祖父便是大名鼎鼎的种世衡老将军,祖上有大儒种放。种放与陈抟老祖关系颇为密切,据说当年陈抟老祖曾把先天图传授给了种放。种放曾有意归隐终南山。看看吧,这故人祖上还是与我终南山有缘分不是。要说这种师道,他的名字也是颇有故事,他是这京兆府人,世居长安。原名叫做种建中,只因避讳了当今皇上这建中靖国的年号,就改名师极,后来皇上御赐他为师道。他做人正直,自打镇守京兆府以来就造福百姓。他起初对我道家不冷不热,见了为师也是敬而远之。后来,为师与他彻夜长谈才明白,他一直以为我等皆江湖闲云野鹤,只会招摇撞骗,并不信奉我道家学说和道派教义。为师与他促膝长谈,畅所欲言,他才懂得为师的与众不同。为师是爱国爱民,行侠仗义。他听了为师所言才慢慢懂得了为师的良苦用心。此后他与为师八拜为交,一起谈经论道,一起开怀大笑,至于天文、地理、兵法、民生,真是无所不谈、无所不讲,乃是多年知己。”王世贞坐在斋堂吃着早点,喜笑颜开之际对张明远、费无极洋洋洒洒地介绍道。
只见斋堂内悬挂老子画像,布局古朴典雅。弟子们说说笑笑好不欢畅,素日里的庄严有所缓和,原来王世贞为张明远、费无极平安归来早已喜出望外哪里会约束那么许多。此时,终南山曙光普照,顿时阳光明媚,片刻,弟子们已开始洒扫道观庭院,扁头、阿长拎着水桶给菜地浇水,不时有香客往来,道长长道长短的,问候之间,但见大嘴乐此不彼,原来山下百姓送来的茶食糕点实在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张明远问道:“师父,这种老相公与您是朋友,那么我们与他就是忘年交了不成?”王世贞摆摆手,拈着胡须颇为愉悦地不紧不慢道:“种师道膝下有一儿,名叫种浩,青春俊杰,武艺超群。此人武艺,除了他父亲教习,另外也得到为师的言传身教,因此那种浩也称为师为师公,如此说来,就称你们二位和扁头、阿长为师兄了。你们意下如何?”
“自然再好不过,多一个师兄弟如何不好?如此说来,我终南山在京兆府也有远房亲戚了?”费无极道。“什么叫做远房亲戚,师弟这般说法实在不妥,应该是,我们终南山以后在长安有了落脚处才妥当。所谓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便是这般道理了。”张明远道。“明远果然不错,这般话语说的明明白白,可见悟性极高,孺子可教,前途不可估量,后生可畏了。”王世贞点点头,看着张明远、费无极心中甚慰。费无极心中虽有不悦可此时不便流露,就不自然的付之一笑。张明远竟然看到如此光景就用手拍了拍费无极肩膀以示安慰之意,费无极轻轻摇头顿时会心一笑。
“无极,切莫心灰意冷。为师所言不必放在心上。你如此小小年纪如何就这般性情中人了,岂不太苦了自己?凡事要心胸宽广,不可自寻烦恼,是也不是?”王世贞正好看到这一幕,就微微一笑道。“师父,弟子让你见笑了。弟子愚钝,羞愧难耐,还望师父见谅。”费无极顿时应声道。“师弟和我情同手足,你太过感情用事,我如何不知?不必如此。其实我方才所言并不十分准确,师弟所说也有三分道理,远房亲戚这个说法也是可以的。我们以后可以叫老将军伯父,叫种浩兄弟。”张明远马上安慰起费无极。
“既然无极已经想的明明白白,为师也就放心了。无极,为师乃是欲扬先抑,你可知道?此番你与明远历尽苦难实在非同小可。小小年纪遭受如此挫折实属不易,如今平安归来可喜可贺。以后且要铭记,凡事要镇定自若,稳如泰山,不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