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乱尘正这么无名的懊恼行走间,已是随着人群到了那桂阳的北门,正见城门处人头攒动,十数名铁甲将军站在城头指指点点,城下百姓前拥后堵,将这入城的北门堵的水泄不通。
如今乱尘武功已然卓绝入圣,拳脚、刀剑、轻功无一不为当世翘楚,只要他想,这纵身高跃、翻过城去也不过飞鹤冲天的须臾事。便是这桂阳的举城兵士要追拿于他,也是擒他不了。只是这立人头顶、凌驾于世的霸道事,他又如何能作得出?他卡在人群中,缓缓往前行去,但听得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大声说道:“……你们都给听好了,今儿个蔡家大庆,老天爷在南山降下喜兆,你们都得规矩些,莫要去南山扰了老天爷与蔡家的好兴致!”这将军说话甚是骄横,乱尘忍不住抬眼望他,但见得此人四方脸、络腮胡,裸露在外的双臂上青筋暴鼓,乃是一名修炼外门武功的好手。百姓们窃窃私语间,那将军身边的另一人对着刘表所在的北方拱了拱手,大声说道:“今日的盛事,刘刺史他老人家格外的重视,专门吩咐下来,要咱们四郡的将军同来桂阳。赵太守也让咱们哥俩过来与你们说,为的便是今日的太平,你们安安稳稳的咱们便相安无事,若是有不识相的,哼!”说话间,他自肩上取下一把精钢飞叉来,嘿的一声爆喝,那飞叉脱手而出,直往上飞了十余丈,砰得一声巨响,激得城墙上的砖石飞溅,众人再看时,飞叉已是深深的陷在城墙内。这等的外门功夫乱尘自也可以轻松为之,只是那人膂力之强,也算一方的好手,乱尘心道:“我久居关中,多次领教过两位师兄及一众本家兄弟的武艺,只以为天下英雄尽在河朔之地,此后在神亭岭幸见孙策、周瑜一干江东英豪,也不过与我那些本家兄弟伯仲之间。而我一路西来,却是少遇高手,便以为安泰之地少有纷争,故而高手难出。眼下此人这一手飞叉无论形意、力气皆是刚猛,虽远不及张飞等人,但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人物了,也不知这人姓名如何。”那将军当众露了这么一手,将百姓们吓得没人敢出声说话,不由得大为得意,说道:“你们哪个敢去南山捣乱的,便要摸摸你的心口,可有这城墙的石头硬,受不受得爷爷的这飞叉!”
他盛气极为凌人,乱尘虽是赞于他的外门横练功夫,但鄙其蛮横,左手拇指、食指于袖中轻捏,也不见他挥手出袖,一股无形的气劲无声无息的凌空弹出,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乱尘的无形指气撞在城墙上,立在城墙上的无数军士只觉头脑昏昏、脚下的城墙竟是微微摇晃,正慌乱无措间,那飞叉叮的一声清鸣,已是从墙上摇出,带着一大片尘土,落在那人的脚前。那人毕竟是肉眼凡胎,怎会知道世上能有这般无声无息、至柔亦至刚的功夫?莫说要他习练、便是要他遐想,他也是不敢想也不能想的。他这般的高手尚且如此,众人如何可知?只以为那南山喜兆波及,故而有此地动山摇之象。那将军闹了这么个灰头土脸,自个儿觉得尴尬,扯着嗓子骂了一会儿便退回了城内。百姓们喧哗了一阵,终是不再挤在门前,渐渐的进城去了。乱尘缓缓走过城门,但见后墙上缓缓下来两名将军。那两人一色的紫衣轻甲,一个年岁五十有余、一个岁当三十左右,年长的那个高额阔面、双目精光爆射,腰间横挎着一把银鞘大刀,身后又背着一张硬胎弓,想来是一名远近皆能的好手。至于那个壮年的军汉,却是单手提着一把长柄双刀,乱尘见多识广,自然识得这长柄双刀乃是五溪蛮独有的兵器,不过这兵器两头开刃、只在中间不足三寸处留于人手相握,与人动起手来声势虽威,但倘若练得不到家,往往将自己给伤了,而且这般兵器极难入门,便是五溪蛮的族人来练也是很难精通。不过此人既敢手持这长柄双刃在江湖上行走,定然有所艺业,不然他这般的张狂,别说是做到领兵的将军,便是做小兵时即在战场给敌人给砍了。唯独遗憾的是,此人远不及同伴的稳重,面向更是狰狞,乱尘远远的看他,只见他头骨高出、似那鸡冠金角,至于后脑亦是高出,乱尘自太平要术上也学了那面相识人之术,这人命中当遇贵人,不过富贵因由贵人起、生死亦由贵人灭,此为反骨之相。看到这里,乱尘不由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正这时,这二人已从台阶下得城来,缓缓的走在乱尘身前,只听得那人说道:“黄老鬼,你说韩玄这厮搞什么鬼?”他同伴问道:“魏延,你这是什么意思?”魏延道:“什么什么意思?我是说这次桂阳城压根没咱们长沙郡什么事,即便刘表那家伙下令要韩玄从旁相助赵范守卫桂阳,也不用这么紧张,要调荆南四郡的数万兵力协防啊。”那姓黄的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想了一阵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也奇怪了。咱们荆南无事已久,什么样的大事要这么多的兵马?”那魏延搡了一把同伴,笑骂道:“死黄忠,我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乱尘虽与他二人之间隔了数十步,但他旷野之中尚可听音辨声,黄忠二人说话如何听不清楚?他边走边是思道:“原来他们叫做魏延、黄忠。我看他们体型身态,俱有一身的好武功,比之刚才城门处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