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回 夜台醉清愁,脉脉不得语(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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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重、舍本逐末,说大了是华佗瞧乱尘不起、更是不给乱尘背后的自己这个太师面子,这等恶气,他又如何咽得?

乱尘与他相处已久,晓得董卓的臭脾性,急忙劝道:“太师,华神医乃是在下的好朋友,他医术了得、世间罕有,他既然说是无碍那定然便是无碍。这一次长安暴雨,渭水大涨,城中百姓连夜防雨堵漏,不少人被寒气所染,他身为郎中,医者仁心乃是应有之义。”乱尘说话有理有据,董卓听了,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只听得乱尘又道:“这寒热之病可大可小,若不及时处理,说不定会酿成时疫,眼下正是太师辅佐圣君、治理天下之时,这时疫一起,岂不是给太师添忧、国庭增扰?太师,你就莫要责罚他了罢。”

乱尘说话慢条斯理,但句句委婉真诚,董卓听在耳中,默默点头之余,又在想乱尘行事说话处处皆是谦谦君子之风,自己虽然大权在握、身边的亲近仰拜者万千,但终是没有一人似乱尘这般堂正立身、笃于忠亮的,心中对乱尘的喜欢又是更近了一分,便笑道:“好好好,你是个德义君子,结交的朋友自然不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这姓华的能有与你做好朋友,算是他天大的福气了。”董璜善于察言观色,听得董卓语气舒缓,便知自己两兄弟这一趟跑腿的差事不用办了,更是趁机讨好乱尘与董卓,谄笑道:“这华神医既然医术了得,又是魏侯的好朋友,末将最近与那少府段煨闲聊,听闻他监下的御医馆尚有太医令一缺,太师不妨让这位华神医试试?”董卓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问道:“这太医令秩比如何?”董璜答道:“回太师,太医令辖药丞、方丞各一人、总领百官内外诸医,品秩六百石。”董卓道:“六百石……我朝郡丞、尚书也不过如此,我着他六百石的俸禄,与诸郡的刺史相平,也不算辱没了你这个朋友,乱尘,你看如何?”

董卓这话虽是询问乱尘,但乱尘知道他做事向来刚断,其实并无回旋之地,又是心想那华佗无心仕途、四海为家,你便是封他为官,他也会辞官不受,早离了长安城云游天下、四海行医去了。不过董卓这也是一番好意,便含糊其词的说道:“那乱尘便替华神医谢过太师了。”董卓摆了摆手,说道:“对了,今天我来主要是看望你的伤势,你身子既是无虞,不妨替你引见一个人。”话毕,双掌连拍三声,屋门吱呀一声轻响,优哉游哉的走进一个人来。

乱尘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听得此人呼吸匀静、走路沉稳,当是内力不俗,正心想董卓又收了一个不弱于张辽高顺二人的强手时,听得蔡琰、董璜、董越三人的惊异之声,那蔡琰更是诧问道:“你……你……你不是……”那人嘿嘿一笑,道:“不错,正是小生。”随即,又听得那人对董璜董越二兄弟道:“小生方才一直静坐轿内静候太师吩咐,不得面见二位将军,这就向二位行礼了。”

董璜只是嘿嘿一声冷笑,董越却是狠狠哼了一声,并未答话,这人一开口乱尘便知他姓谁名谁——这满口谦柔虚语的“少年小生”正是那投效邪马台国、三番四次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司马懿!这司马懿非但心肠歹毒无比,更有天大的野心,世间上应是没人能驾驭的了他,董卓同为枭雄不会不知,怎的又让他司马懿勾搭上了?这董卓虽非善类,但毕竟对自己有恩有义,算得上是他乱尘的半个朋友,若是董卓被这狼子野心的司马懿害了,自己如何使当?

乱尘正苦恼之时,听得那蔡琰怔怔道:“你……你不是说你是一个厌恶仕途的书生么……怎么……怎么?”她后句原想是说‘怎么与董卓这种坏国恶贼厮混在一处了’,但眼下董卓毕竟在场,她怎好将这番话说的出口?那司马懿自然晓得蔡琰话中的意思,阴测测的笑道:“蔡姑娘,孟子有云,‘彼一时,此一时也’,彼时我坐井观天,不知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那终南山中做得一个愚昧痴顽的落魄书生,虚度了许多时光。幸得苍天有眼,让我偶遇了太师,太师本为一展雄心壮志而来,却不巧被小生从旁听了去,真所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生恍然惊醒,便自求追随太师做牛做马,以效报国之志。呵呵,我这等俗人原本不能入了太师法眼,却不料祖上积福,更是承蒙太师不弃,这才得以追随太师左右……”他絮絮叨叨,原想继续说将下去,却被那急脾性的董越呛声道:“你说的倒是好听,你与那帮子倭狗勾勾搭搭、纠缠个不清,这又如何解释?”

蔡琰听得这董越话中的讥讽责问之意,又是啊了一声,更为失望的道:“你……你……你还与倭人勾结了……原来,你便是那司马懿……你却骗我说,你复姓夏侯,乃是……乃是那曹操的本家兄弟,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司马懿被她如此诘问,却仍是脸不红心不跳,也不向蔡琰赔礼,却对着董卓下跪道:“太师,我早知倭人居心不良,便未由您经允,擅自潜入倭人之中,更不惜以自己为饵、做了那倭狗女王的禁脔,我这诸般的忍辱负重,终是探得了倭人的底细。此番不禀之失,恳请太师责罚!”这司马懿百般做作,董卓尽数瞧在眼中,又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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