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回 心忧天下士,舍身为连环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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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司徒客气了。”

王允早就见惯了这些宦官的骄横跋扈,直想将来剪除董卓后早晚要将这些没种的狗奴才尽数料理了,以清天下正听。他已隐忍多年,更是犯不着为他这一时的无礼生气,呵呵笑道:“王某年老昏庸,耳目闭塞,几成聋盲之辈,不知殷总管今日登门造访所为何事?”那姓殷的黄门令尖着嗓子细细而笑,道:“喜事,喜事!”

王允心中,自然如明镜般晓得这宦贼今日此来定是那董卓所派,只是这董卓倒也僭越的紧了,竟将迎亲的阵仗搞得这番隆重,倒似那皇子求亲一般。他虽是晓得这其中原由,但仍是装作不明所以的模样,恭着声道:“王某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膝下又是无子,又何来的喜事?”

那殷黄门又是尖笑道:“你膝下虽是无子,却是生得一个好女儿……”王允更是装作不解,道:“小女顽劣,虽也好诗琴书画,但毕竟只学得个皮毛,在街坊有些不中听的虚名,让殷总管见笑了。”殷黄门微微摇了摇手,干笑道:“老司徒总是这么恁的谦虚,令嫒姿色娇美,通音律、善弹琴,更是博有文名,正所谓端庄仁孝、德艺双馨,这样的人间佳女若还只是虚名之辈,那天下间就没一个能让人正眼瞧的女子了。”他久处宫中争斗之地,此番话中虽的确是出自夸赞的本心,但话中仍是难免带刺,王允得他这么一说,心想这姓殷的阉狗向来没什么好话,今儿个能破天荒的说起蝉儿的好来,定然是那董卓老贼对貂蝉是喜欢的紧了,这才吩咐了这阉狗前来做那提亲的礼官。

但听那王允陪着笑道:“殷总管既是这么说,那下官就代劣女先行谢过了。”此时太阳已是升得老高,这秋日的阳光本是和煦暖人、照在身上无比的受用,可那殷黄门久居在深宫内闱内、少见阳光,自然受不得这般日晒,一边以红纱丝帕擦汗,一边拉着王允的手往前走,边走边道:“好啦,好啦,咱们进府再说。”王允自是奉承不已,小步拉着这黄门令缓缓而行,口中更是不住的小声提醒:“殷总管,敝府年久失修,这些石子小路不甚平整,您脚下小心……”

这厢王允在前方如孝子伺候父亲一般慢慢搀扶着宦官进殿,后边司徒府中的侍卫下人也是张罗着那些抬礼的伙役进府休息安置,极尽阿谀奉承之极是。今日这番阵仗丝毫不逊于昨晚中秋月宴,司徒府外自是涌了不少看热闹的长安民众,其中不乏钦敬王允清名的士子名流,见得这满府上下各个卑躬屈膝、曲辞谄媚,下作之处与那阉党佞臣毫无异样,无不痛心疾首,更有甚者,遥遥对着司徒府的高墙口吐浓痰,当场拂袖而去。蔡邕身居高楼之上,将这楼下的炎凉世态瞧得无比真切,只觉这些大怒而去的士子浓痰如同吐在自己与王允的脸上一般,心头既是燥热又是难过,心中不住在想——大哥啊大哥,你这番作践自己,可算是对得先帝托孤之负、清流仰止之任了,可……可咱们若是这般的将最后一份清名与自爱都给亲手自污了,董卓便是能除,这歪佞风气久积难除,这汉室天下纵使能救得回来又能扶持多久?……更何况那董卓老谋深算,咱们轻易的……轻易的将貂蝉推进火坑,让她一个……一个弱小的女子去做那……做那床枕苟且之事……这桩计策究竟能有几分成数?

蔡邕正恍惚出神之时,听得一名小校奔上楼来,对着他与蔡琰、貂蝉三人各躬身行了一个礼,才说道:“禀蔡中郎与二位姑娘,司徒爷有请。”那小校候了一阵,见蔡邕三人身子不动、又不答话,以为他们未曾听见,又说一遍道:“禀蔡中郎与二位姑娘,司徒爷有请。”这一次,那貂蝉才缓缓哦了一声,娓娓道:“你先下去罢,我与爹爹随后便来。”待得那小校走后,貂蝉用丝袖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又将蔡琰与蔡邕二人的脸上也细细揩了,强颜欢笑道:“爹爹,是时候了,咱们走罢。”

蔡邕父女三人走至大厅之时,王允与那殷黄门已是一左一右对坐在大厅中央,司徒府中的幕僚与一众北军校尉根据官位的尊卑在二人身后对应而立,端得是郑重无比。貂蝉率先进得厅中,走不数步,那些昨夜未曾得幸前来夜宴见得她花容月貌的将士各个轻声啊了出来,皆在心中想:难怪太师如此隆重,要我们北军八校尉亲身同来,蔡邕老头的这女儿倒是俊俏的紧了!那殷黄门见随行的军士如此失态,不免有些恼怒,方要动得肝火,却见得一个玉色殊兮、妙目盼兮的美人儿款款走上前来,对着自己盈盈一拜,更是柔声软语道:“小女貂蝉,这厢有礼了。”

这姓殷的三岁净身进宫,早已没了那话儿,想那皇宫内院之中宫娥嫔妃数以千计,他日夜于胭脂香粉中厮混已历三十余年,全不喜那男女欢好之事,打心中更是颇为嫉恨世间上女子的莺莺燕燕,可此刻人未见、声未至,貂蝉这糯软香甜的话说出口来,他的骨头便已酥了,再是抬头见得貂蝉那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玉容,心中也难免旌旗飘扬,生平第一次生出男儿的撩云拨雨之心,他也顾不得失态,当即从席间站起,上前扶住貂蝉的双手,将那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轻轻的捏在掌心,口中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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