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回 君自渭水来,应知渭歌事(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声稍弱,甄宓已以那把短剑与司马懿所布的五行生克乘侮大阵再度战在一处。这已是倭人与她第四度交手,这次她虽然是一来不使用内力、二来用一把未开锋的短剑,本该处于劣势,但司马懿已连败三场,气势一衰再衰、再衰而竭,到得此刻已是不得已为之。主帅尚且如此,底下的一帮倭人哪个不是垂头丧气,又敢再躁进半步?但稳守却有稳守的好处,那甄宓一招“离恨九天”作为起手式后,倭人大阵应势而动,东南西北四象八方各出一招用以还击。与此同时,先前袖手旁观的卑弥呼也立入大阵阵眼中,与那司马懿阴阳一体,居中调停、运转五行。

甄宓那记“离恨九天”的收招式本是宝剑上扬,见得东南二向的人马脚踩木火两行方位抢攻自己的上路三盘,按照常理,东木生南火、南火生中土,她当是侧向踏前一步、抢占了东北二位,以对应那北水克南火、东木克中土的顺克之道,可她短剑却是向内一收、身子更是不进反退,竟然全然不顾东南二向的攻势,短剑在腰间展绕后斜斜的刺向西北金、水二向的倭人。群豪中人不明白这顺克乘侮的道理,均为甄宓这一剑捏着一把汗时,却见司掌金水二向的倭人齐齐低啸,群剑挥舞,却均是守御之势,四队二十人一齐向后退了一剑的距离。甄宓这一剑径指西北,身前空门尽漏,按常理,而那东南二向的倭人应当乘势追击,可他们却将长剑斜转,遥指甄宓之余,反是往西南方向奔走。可他们尚未奔至西南方向,甄宓左手空掌前揽,一招“恨海难填”使出,正正拍向正北方向的水位,可此时水位的倭人刚刚由西金人马渐生而来,尚是将成未成之时,她这一掌虽是绵绵无力,却正拍往敌阵的软肋处。司马懿无法,只得调动大阵五行对换,将那南北水火颠倒,互使对方剑法,欲要以同属同宗的水位接得甄宓的这一掌。可甄宓怎会给得他们空隙应对?短剑破空低吟一声,身子侧滑了三步,又已站在了南火位上。司马懿大阵方方对调,南火的生克之道还未形成,故而此向虽有二十支长剑,却攻甄宓不到,反而甄宓顺势前跨,一招“雨恨云愁”连消带解,剑尖直指众人的左胸,亏得甄宓信守诺言没使用内力,故而这一剑如芳菲细雨一般刺攻二十人、只在众人胸口留了一点血印。但因此一变,这南方的守势却已大乱。

这其间攻守应对并不迅疾,群豪从旁观看自是将其间的一招一式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每一人赞叹甄宓武功的神妙之余,更是以自己所学的武功与这五行阵法所蕴含的相生相克、相侮相乘、相亢相承六法对应,虽不求当场便能明悟理解了、但也希望能懂个大概,日后再慢慢消化。至于皇甫嵩、日夜行者三人上次已是经由乱尘点拨,今日又见比那郭嬛武功强上千倍万倍的甄宓亲身体演,于武学修为上更上了一层楼,那皇甫嵩激动之余,更是将上次乱尘所述的口诀一一道出:“天地动静,五运迁复,阴阳升降,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造化之机不可无生,亦不可无制,无生而发育无由,无制则亢而为害……气有余,则制己所胜而侮所不胜;其不及,则己所不胜侮而乘之,己所胜轻而侮之;侮反受邪,侮而受邪,寡于畏也……明生克,通亢害;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他这几句康庄大理出口,群豪俱觉欣然,再是眼观甄宓拳腿掌剑与倭人大阵缠斗,每一步、每一招皆不再古怪无比,反而有理可依、有法可循,任那倭人如何五行颠倒对换,她都始终是料敌之先,忽而生克、忽而乘侮、忽而亢害,与司马懿的阵眼之位遥相呼应,稳稳成抗衡之势。再观得一刻,群豪中的张辽、夏侯惇已是当先通晓这其中的妙处,直如醍醐灌顶,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亏得那司马懿也不愧少年英才,虽然每一次指挥都被甄宓占得先机、慢了她半拍,但他应变实在迅疾,每每在一象将破未破之时调动对应的象位扑救,教甄宓难以尽歼,他再居中调停,和卑弥呼互换阵眼的正反两仪,将五行瞬间颠倒,由守变攻,倒也奇策迭出,勉强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司马懿心中明知:此番打法甄宓用力颇少,如此下去,便是打个三天三夜、她也能支撑;而倭人却是横行急转、上串下跳、左冲右突,一直在疲于变换阵法剑招,内力耗费巨大。再这样打下去,不消到天明,阵中的属下就要力竭而死。但此刻双方酣战正紧,他身为主将又岂能分心?他眼瞧甄宓目中含泪、面上却是带着一抹无以名状的微笑,心中陡然灵机一动,将手中长剑划了偌大的正圆,圆圈甫一成型,剑尖连颤、已是分刺五点。倭人随剑而动,竟是将五行大散而开,每人手中的剑法连贯五行,均是一整套的五行剑法。刹那间,剑光闪烁、月影乱映,百余把宝剑齐头并进,往甄宓的周身穴道攒刺。

张辽百战多智,已瞧出司马懿先分后合、五行并一的势头,忍不住赞道:“好阵法!”他说话之时,倭人那看似杂乱无章的阵法果然大变,只是现在南北西东中互易其位,司马懿、卑弥呼二人更是从阵眼中跳出,站在正南方向,后背相抵、双剑一东一西,西使“墓木已拱”、西出“金翅擘海”,正成对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