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困在大殿中,也不犹豫,当即便跳了下来,他下跃姿势尤为奇特,竟是双手展开,身子弓着一团,待要落地时双脚陡然伸出抓地,犹如雄鹰扑食。那李儒见多识广,已看出这黑衣矮者武功来历,嘿嘿冷笑道:“原来是青州鹰爪门的高手。我方与贵门素无瓜葛,今日你却夜闯郿坞,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不怕引火烧身,我郿坞日后将你鹰爪门斩草除根、焚得一干二净?识相的除去面上黑布,报上姓名,再磕上三个响头,我家主公方能饶你!”
那黑衣矮者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兀自低头查看乱尘伤势,便知乱尘已然中毒,他与那高者二人只一对视,便将乱尘背在自己身上,高者也将那硕长的铁链裹在双手上。他二人背靠背,将乱尘夹在中间,缓缓向金殿外走去。
李儒见这二人并不答话,反而道:“鹰爪门虽然武功颇有独到之处,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门派,我郿坞中良将百员、精兵八千,你二人纵是有乱尘的身手,也难出得这金殿半步,何必无辜送了一场性命?”那黑衣高者呸了一声,左手一抖,铁链哗哗作响,已如一条黑色蟒蛇扫向李儒面门。
这一扫既快且狠,若李儒被这铁链扫中,少不了皮开肉绽,但李儒功夫自是不弱,加之早有防备,身子一提,伸手揽住一个殿柱,借力一弹,手中长刀更是顺着铁链往黑衣高者双手直砍。那汉子左手一抖,原本横扫的铁链顿时抽回,链头直打李儒背心,那李儒身在半空听得背后呼呼风响,情知不妙,右手仰刀往背后一伸,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链头正正被他刀身挡住,他更借这股反击之力,左手成钢爪一般抓向黑衣高者手腕。那黑衣高者见情势危急,只好亦抽出一只手来,反手捏掌成拳,以铁拳抵挡李儒爪功。
他二人武功一刚一柔、一正一奇,眨眼间二人你来我往已对攻了十余招,自是旗鼓相当,谁也不曾讨得对方便宜。那黑衣高者情知救人要紧不敢恋战,低喝道:“兄弟,援一把手!”他喊了数声,却不见同伴抽刀帮忙,不由得百忙间扭头一看,却见同伴正被张济牛辅等七剑围在垓心,此时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那黑衣矮者武功原本不错,倘若一对一的单带独斗,这大殿中除乱尘远远高出外、却是无人可敌,但此时被七名好手围攻,招招往他要害招呼,而他心有旁骛,又要护着乱尘不受剑伤,到此时刀法已然散乱,眼看便要失手被擒。
原来张济牛辅等人见李儒已率先动手来,唯恐在董卓面前失了面子,当下提剑上前,分从前后左右围上乱尘三人。那矮者见高者正与李儒酣斗,脱身不出,只得咬紧牙关,长刀乱舞,直砍出一团刀影,他意在采取守势、撑得一刻便是一刻,只盼高者早点胜了李儒,来缓下自己的压力,可同伴眼下自顾都是不暇,哪还有余力助他?
高者见同伴情势危急,不由得心神一分,被那李儒寻出空隙,刀光与掌影连在一处,直打得他应付不及、连退数步,但他向来悍勇,虽处劣势,反逼出一股草莽之气,竟将内力运到铁链上,那铁链被他内力灌注,竟已成一把奇长的铁枪。灯火下,只见他铁枪横扫直戳,犹如疯虎,在场的卫士只看的眼花缭乱,居然被他扳回劣势,那李儒嘿嘿冷笑,出招也是快极。二人双手乱挥乱舞,只在那刹那之间,两人又折了十余招,铁枪上点下挑,钢刀横扫竖劈,二人均似发了狂一般。但两人确实旗鼓相当,顷刻间又是数招过去,那旁观的卫士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之声,两人如何进攻守御,已全然瞧不名堂了。
而另一边的黑衣矮者可却是危急非常,李蒙、樊稠二人见那矮汉子将一把钢刀舞得水泼不进,但背后空虚,两人对望一眼,便已定下计来,着地滚去,分攻后背、下盘。
那黑衣矮者出自鹰爪门,自然擅长地堂功夫,李蒙二人长剑指向下盘膝盖的前后关节,他自可闪身纵跃,再顺势将刀横扫、便可破了,但他身负乱尘、双手更是疲于应对张济张绣等五剑,哪有余裕去对付李蒙二人?便在此时,李蒙已窜至他身后,长剑急刺,而樊稠滚地堂的那一剑也已刺出。黑衣矮者在电光石火间,只得举刀环扫,虽是勉强将李蒙二人的利剑荡开,但胸口却露了空门,一个闪避不及,硬生生的受了贾诩一剑。
甚好贾诩那一剑刺的偏了,并未刺中心肺,但也是剑创不轻,不由得爆吼一声,抽刀猛砍,只听当的一声,他手中大刀与四剑相交,直激得火星闪爆,那王方寻得间隙,偷袭于他,黑衣矮者“啊”的一声大叫,左臂便被那王方深深划了一道口子。
乱尘听他这一声痛呼,方才醒了过来,但见身下那黑衣矮者鲜血飞溅,洒得四壁白墙上满是斑斑血点,眼见张济张绣两剑又到,分刺左右肩头,而其余五剑更是接连在后,直取各处关节。乱尘情急下也顾不得自己疼痛难当,右手抽出背后玄黑骨刺,呼道:“剑……剑下留人!”他早已使不出内力,更是伏在黑衣矮者背上,并无身法之利,但玄黑骨剑连连轻颤,便使出了精妙无比的四招无状剑法,前二招迫退了张济张绣,后二招更是借力打力,竟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