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成了那蛟龙,便反过头来将咱们尽数吞了,叫着徐州改姓易主。”
陶应恼他出了风头,蔑笑道:“大哥说的这般吓人,可莫要故弄玄虚。”陶商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吓不吓人,可要看各人领悟了。弟弟你这般少不更事,当然不懂这其中的门道了。”陶谦刚才听得陶商分析有道、叙事有理,正是欣慰之时,见得他们兄弟二人又是不和,不由怒喝道:“不得吵闹!”他这一喝,两兄弟虽是闭口,但二人四眼互相怒视、谁也不肯饶了谁,陶谦瞧着两兄弟许久,越瞧越是觉得陶应不堪授予大任,有意传位给陶商,便问道:“商儿,依你所言,这徐州若当真易主,当所姓何为?”陶商手指着后院厢房方向,道:“闻高曲而谋一日,痴心妄想、鸠占鹊巢,是为曹字。”陶谦闻言,拊掌大笑道:“好!说的好!这曹嵩的父亲曹腾,乃是一阉竖耳。昔年阉党得势、子弟均是飞黄腾达,先帝真真是瞎了眼,竟让曹嵩这种阉人之后居了三公之位!为父有才有能,却不过为那守卫门户的议郎。曹嵩便在那时与为父结识,常是呼来唤去、作他鞍前马足,还美其名曰‘照顾于我’。后来为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借着黄巾匪乱,自请追随那皇甫嵩战场讨贼,从扬武校尉做起,先攻张角、再征边张,直至今日这徐州牧守之位。这些年来,为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他却因着阉党之荫、步步高升……嘿嘿,老天总算有眼,有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今董卓把持朝廷,把他逼出了洛阳,昔日猛虎终了丧家犬。”
陶商见得其父说话时咬牙切齿,实是对这曹嵩恨的深了,有意讨他欢心,便道:“这条老狗又偏得不知自爱,跑到咱们徐州来了。难怪父亲那日徐州城外迟迟不肯呼唤援军,原来是要借得张闿之手铲除这一桩祸害。”陶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为父当日确实这般作想。只是初时我见得那曹乱尘武功了得,想要揽他为将,因此便留了曹嵩一条性命。没想到曹乱尘这兔崽子竟是他儿子,为父竹篮打水一场空,果生是恼人。不过老天这次又是给了为父一个机会,待是除了曹嵩父子,为父纵是毒发身亡了、这徐州也是去了大患。”
陶应听到现在,方是明白了一些,说道:“我懂了。父亲所说的‘自相残杀’、‘借刀杀人’二杀之意,便是让那张闿率领本部人马去追贼子与曹乱尘,是要他们狗咬狗、斗得个两败俱伤,咱们可收得那渔人之利。嘿嘿,那张闿还蒙在鼓中,只以为富贵在即,去与乱尘那小子拼得个你死我活……父亲,您这桩计策果真高明。”陶谦见他终于开了窍,心中欢喜,道:“应儿,此中关节,将来你要好好揣测。毕竟这治州御人之道非是儿戏,你万万不可大意。”
陶商恼他抢了自己风头,冷冷的说道:“弟弟后知后觉,也属不易。做大哥的且考考你,若是今夜张闿得了解药,杀了那曹乱尘、回得府来,咱们又是如何处置?”那陶应想也不想,道:“怎么处置?解药不与曹嵩,再是杀了张闿,咱们徐州不就太平了!”陶谦一听,方是稍有的欢喜之心又是冷了,直是摇头。那陶商见陶应果然入彀,心中暗喜,说道:“弟弟,你处事如此偏颇失当,怎可为徐州之主?”陶应反讥道:“做哥哥的莫要胡吹法螺,你有什么招法,不妨说来与父亲听了,看看究竟有多高明。”陶商却也不急,笑道:“那张闿此次前去讨药,定是要与众贼子及曹乱尘一番激战,弟弟也曾见识过曹乱尘高强无比的武功,凭他那五百部众杀也杀得,但想来要伤个十之八九,张闿拿了解药回来,也不过数十人尔,你说这鸟儿没了羽翼、又怎可高飞?与其杀了他,叫咱们落得个卸磨杀驴的骂名,不如便将他不咸不淡的养着,待得一年半载之后,寻个正当点由头再将他杀了。他纵是有千万般不满,但羽翼已除,又能翻得天来?”陶应道:“那曹嵩呢?也不杀么?”陶商道:“杀,此贼一日不除、徐州一日不得安宁,怎可要杀?但父亲也说了,杀人有道,并不是你方才说的那般杀法……”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以观其父神色,果是见得陶谦目中含笑,正是欢喜间,听得陶应道:“卖什么关子,你说出来便是了!”
陶商笑道:“好好好,弟弟你就是性子太急了。有所谓温水煮蛙蛙不知,曹嵩这老狐狸咱们解药自然要给。若是不给的话,一来会落了咱们陷害他的口实;二来他那小儿子曹操在陈留屯有重兵,他听得曹嵩毒发身亡的消息后,定然要兴兵报仇,咱们能否御敌制胜且放在一旁,这两军交战、必有死伤,咱们与那曹操大战一场,自要伤筋动骨,这般买卖做的极不划算。所以,这解药一定要给。”陶应道:“照你这么说,这不是便宜了曹嵩这老狗?”陶商道:“便宜嘛,倒也不至于。毕竟解药在咱们手上,但如何给、给的什么,这中间的学问可就大了。”他见陶应目中疑惑,又道:“张闿寻回解药后,曹家众人定也知晓,所以如果咱们故意拖延时间,他们定然不依,所以只能早做准备。父亲,若是孩儿猜的不错,您这会儿已是令了心腹寻来了不少名医,正在抓紧炮制‘毒药’,待得解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