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药,一旦受制便立刻服毒自杀。眼见得曹嵩、陶谦二人伤创之处渐是漆黑,怕已撑不了多久。乱尘正心急火燎间,闻得那听月阁内一名女子呼道:“张妈,你做什么……你……”她下半句还尚未说出口,便似被人捂住了嘴一般,又听得听月阁后扑通一声,显然是有人从后楼中掳了那女子跑了。
乱尘听得分明,呼救的这名女子正是那先前登台献歌的郭嬛,暗忖道:“今夜闹事的这班武旦都是她戏班里的人物,他们虽与施毒的白衣人一伙,但说话口音都是幽冀人士,想来也是暗有瓜葛。我不如追她而去,说不定能摸得他们的老巢,替父亲讨了解药来!”他既是思定,便对曹德说道:“二叔,你且将父亲安置了,我去追那解药,速速便回。”
他内息奔涌、步履自是奇快,方是奔了数里,却听得身后风声呼呼,扭头一看,正是先前帮忙的那位鬼脸少女。那少女见得乱尘看她,说道:“公子一人独行,怕是中了贼人埋伏……我……我来帮你……”她口中说话虽是扭扭捏捏,但脚下却也是步履如飞。乱尘见她这么一个少女竟有充沛的内力,又觉得她话音熟悉、似是早已相识了很久一般,心神倏分间已是被她赶上前来。
那少女见得自己不经意间越过了乱尘,步子稍缓,与乱尘并肩而行。乱尘内力深厚,这般雨夜疾奔倒不算如何为难,但这女子体态盈盈,却也是飘忽如风、灵动如柳,丝毫不觉她心跳气喘。这般的脚上功夫,倒也是非常了得。
他二人一个潇洒自若、一个闲庭散步,互相听得对方吐气呼吸之声,既觉尴尬、又觉熟悉,自是无话。但这般冷风夜雨中衣袂飘飘,当真如那遗世的凌波仙子一般。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是出了城来,雨势越来越大,已是寻不着方才掳得郭嬛那人的脚印。乱尘正焦急间,那少女纤手遥遥一指,道:“曹公子,你看。”乱尘极目远眺,远远的见得前方一座破庙亮着微弱的灯火,灯火之侧更有白影闪烁,当是那些白衣人。
他心中大喜,欲要奔将过去,却觉右手一寒,低头瞧见是那少女挽住了自己,那少女虽带着鬼脸面具,但想来也是俏脸绯红,但见她低着螓首,小声说道:“公子……莫要强闯……”乱尘先是一愣,旋即便已明白过来——若他二人这般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斗不斗得过这班人尚是另说,万一让他们跑了讨不到解药可是麻烦大了。
乱尘想通了这其中关节,对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幸亏姑娘在我身旁,不然我这般鲁莽,可真要误了事了。”那少女听了他的称赞,身子竟是微微一颤,一双妙目更是灿然明亮,羞声道:“公子莫要取笑人家了。”乱尘又笑,见得少女仍是拉着自己右手,又是问道:“姑娘,你练的是什么神功,怎得手脚这般寒凉?”那少女轻轻啊了一声,玉手似触电般缩了回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
乱尘虽是见不着她面具下的模样,但也晓得她女儿家的扭捏之意,心中一苦,陡然想起师姐貂蝉来,话题一转,说道:“咱们这般伏身隐过去,看看他们说些什么。”那少女点了点头,再不说话。
二人内力皆深,不知不觉间已是摸到那破庙的后窗。乱尘二人伏在窗下,顺着窗缝间的破洞往内望去,瞧见庙里当中供奉的是那道家三清,那三清神像前立着一名老妇,正叉腰指着地上的郭嬛骂着。那老妇身边围的不是戏班中的武旦,却是那些白衣人。此刻这些白衣人既是离了徐州城,自然揭了脸上蒙面的白纱,显出一张张北方汉人的四方脸来。
但听得那郭嬛低声说道:“……张妈,这些是什么人?”那张妈道:“什么人,当然是自家人!”郭嬛道:“张妈,怎的我没见过他们?”她见张妈不答,又道:“义父遣得咱们来,只是为引得陶谦府中内乱,可没让咱们这般胡来啊。”张妈啐了一口痰:“田丰这老小子懂个啥?”郭嬛道:“张妈,你怎么……怎么这般的说义父?”张妈细目斜睨,骂道:“我偏就骂他,你又能如何?”郭嬛全未料到张妈性子会这般大变,她本是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又见得周围这些人色眼迷迷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又惧又怕,只是嘤嘤的哭。那张妈嫌她烦躁,抬手便是一个巴掌,那郭嬛一个小姑娘,哪里还敢再哭?那张妈觉得气顺了些,回过身来与一名瘦高个说道:“单大人,这小娘们如何处置?”只听得那姓单的汉子说道:“这小娘们生的虽是俊俏,我倒还真舍不得杀了……但如今我等事情已是败露,再带着这么个累赘行事怕是诸多不便,不若咱们……”那郭嬛初时听得这姓单的要杀自己已是极怕,现在更是见得周围的男人各个目露淫光,当是那先奸后杀之意,忙是唤那张妈道:“张妈、张妈,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快救我!”
张妈高声骂道:“滚!谁与你是自己人?”说话间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郭嬛小腹间,疼得那她两眼泛白、身子弓成了醉虾般。那姓单的更是蹲下身来,捏住了郭嬛的下颚,淫笑道:“小娘们,你可仔细看好了,爷爷姓单名经,乃是公孙瓒公孙大人的爱将,可不是你家的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