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还是前任吏部侍郎李景让体察朕的苦衷,上书提出穆宗是朕的兄长,而敬宗、文宗、武宗是朕的侄子,敬拜兄长理所当然,叩拜侄子们就勉为其难了,因此应将穆宗、敬宗、文宗、武宗的神主移出太庙,择处安置。而将先祖代宗以下各宗移入太庙,仍是一庙九室,这是符合礼制的。朕对东都李德裕也是如此要求,可几天前他承上奏章,说做神主灵牌的檀香木不够了,可朕询问工部尚书卢简辞,经查此前的配额是满满的。朕感到蹊跷,加以追问,李德裕这才说了实情,是东都太庙招贼了。”
皇上无所谓地冷笑道,“这贼是冲着寡人来的,他别的不拿,专偷先皇灵牌,更加嚣张的是把自制的德宗、敬宗、文宗、武宗的灵牌放到祭台上,公然挑战朝廷,蔑视皇权。此等大逆不敬之徒该如何惩治?”
白敏中义愤填膺地发言,“丧心病狂,定要重罪严惩,凌迟,诛九族!”其他两人均随声附和,唯有柳老学士是微微打颤,呆若木鸡。
“柳爱卿,你这是怎么啦?是被李温传上寒邪之症了?”
老学士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圣上,老臣这几日感觉身上不舒服,想告假养一养,还望圣上恩准。”
“爱卿,尽可在家调理,年纪大了,可要保重身体呀。”
柳公权感激地快要流泪了,匍匐在地磕头谢恩。皇上正色吩咐道:“陈商、义方,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去白敏中那儿找些帮手,即刻赶赴东都,捉拿太庙盗案的一干贼人,朕看李德裕是没这个本事的,他只会敷衍了事补刻灵牌。你们去会同李德裕查获凶犯后立即押解回长安,朕要看看这背后的主谋之人是何许人也?”两个臣子领命称是,学士的身子抖得愈加的严重了。
皇帝摆手让四人退下,他重新拿起几案上的奏章翻看着,“白敏中,你先别走!”应着皇上的厉声呼喊白相赶忙转回来,“朕不是已经下诏让京城五品以上官员讨论了吗?怎么迟迟未见结论。你这个宰相是怎么当的?左谏议大夫张鹭又递上奏章,说朕因为旱灾而疏理被关押的囚犯本是件好事,可所赦免的死罪囚徒并没有冤情可昭雪,恐怕因此凶恶阴险而心存侥幸的罪犯常希望发生水旱灾害,因此寡人应该采纳此前马植的奏请。你办事怎么这么拖拉,自己拿去看!”
他把奏章摔给白敏中,白相诚惶诚恐地双手拾起不敢申辩,“传旨!开延英殿议事,招三省六部主事觐见。”李忱在前大步流星,白敏中像影子一般紧随其后,出紫宸殿向西面的延英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