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席旁侍立的女娃子不服气地点着头。
员外苦笑道:“周老师又在宽慰我,女孩子是泼出去的水,不中用的。眼前就是例子,这把龙泉剑之所以能挂在我们张家的堂屋里,这张家剑法能叫张家不叫李家,不就是李家后代没有男孩子嘛,看来我家也要走我老丈人家的老路了。”大家听他话里有话,只有周朴知道详情低头不语。
张员外看大家好奇地盼他继续讲下去,不觉嘿嘿一乐,喝了口莫干黄芽茶接着说:“都想听,那我就往下讲。有个神人,说他神是因为论名气,从古到今除了孔子、老子、孙子就数他了;论才气,像长江水一样不可斗量;论剑法,当今裴旻第一,他排第二;论家产,多少豪门英杰都想结识他,主动送他钱财,他都视如粪土,千金散尽还复来。他结过四次婚,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刚出嫁就病死了,小儿子和妾出走后杳无音信,只留下大儿子。可大儿子才气、武艺、能力样样不输,就是怀才不遇,只好安心于面朝黄土背朝天去种田了,还好生了一个儿子和两个闺女,总算是把香火传下来了。那儿子长大后倒是有几分祖父遗风,可没想到年轻轻地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可叹啊!这神人从小学剑,后拜裴旻为师,还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叫武谔,一个冷面杀手;小徒弟是宣州人,学了师父的凤毛麟角就累得不亦乐乎了,偏这豪饮学得倒是迅速,他也生了一个儿子,也收了两个徒弟,一个徒弟是家里刘姓厨子的儿子,另一个是姓田的流人后代。他还和住在当涂的师哥结为儿女亲家,师哥过世后这宝剑加上剑法,更有这酒瘾一并改了门庭。那个神人的徒弟就是我爹,神人大家可能猜出来了。对!李白李太白。”
他指着墙上的龙泉宝剑让仆人取下来,拿在手里,外观花梨木的剑鞘古色古香,纹理秀美。
员外把剑交于秦靖手中,示意他将剑拉出,秦爷一按剑簧,只听得“噌嗡嗡嗡”龙吟凤哕般清脆之声顿起。
宝剑弹出,青光乍现耀人二目,在烛光的照射下寒气逼人。细看剑身刻有飞龙图案,随之转动剑身,祥龙跃跃欲试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在剑柄下方镌刻着几个小字“谪仙人李太白”。
老员外在一旁低吟着,“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
他一指剑上的署名对大家讲,“这谪仙人的称谓还是那写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诗狂贺知章给起的呢。”
“庄主,庄主!”伴着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慌里慌张地进来禀告,“铜山寺的小和尚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阿福啊,遇到任何事情都要镇静,有什么大不了的?让他进来。”庄主一皱眉,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大会儿的工夫,一个胖胖的小沙弥随管家走了进来,“柳和尚,出了什么事?”张员外慢条斯理地询问。
小沙弥摸着满脸和着灰土的汗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惊魂未定地回应道:“阿,弥陀佛,庄主,咱家的家庙让人给拆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在场的人们都大吃一惊,张员外问那柳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沙弥刚喝下周夫子递给他的茶水,惊魂未定地缓了口气说:“我是趁着他们没注意,从后墙翻出来的。那些歹人一共有五个,不对,不能算韩六子,他是被绑来的,那是四个,各个武功了得。张老爷,咱家的铜山寺被那些歹人给拆了。”
庄主看着他,肯定地点着头回应:“是,你刚才说了!”
沙弥接着说:“一共四个人,都会武功。”
他看着庄主,张员外又肯定地点着头说:“是,你刚说完。”
小和尚咽了口吐沫说:“咱们庄上摆渡的韩六子也给他们抓起来了。他现在在庙里给他们扒皮,去骨,生火,炖肉,什么都得干。”
张员外着急地嚷道:“柳和尚,柳和尚,你这些都说过了,能具体地讲讲他们是些什么人,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和尚直勾勾地望着员外委屈地说:“什么人?从哪儿来的?这些我也不清楚呀!”
外院又传来了嘈杂之声,还夹带着妇女的哭泣,脚步渐近,福管家带着一群人从影壁墙后转出来。
“老爷,乡亲们有事要见您。”
张员外见是庄上的邻里,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招呼着,“乡亲们都知道了,没什么,不就是个庙吗?拆了再建,还得说远亲不如近邻啊,都别为这事担心。”说着话,也许是为乡情感动,或是他的病魔所致又难过落泪了。
“张庄主!”韩六子家里的哽咽着扑上前,拉住员外的衣襟哀求道,“您快救救我家六子吧!他一老本实地一辈子,没坑过谁,没害过谁,只知道在东山河上划渡船,从昨天晚上就没着家,亲戚朋友家都找遍了,都说没见到。刚听到村里人在传他被绑票了,张老爷求你快救救他吧。”
“是呀,是呀,”乡亲们异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