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的是一位身穿衲衣的女师父,那年轻的一身紫荆色紧衣束装,头上发攥中扎眼地插着一根如意金簪。
杜牧眼睛一亮,急拉了下秦靖的衣袖,“义兄,那不是梅里的丫头吗?”
“子靖师父、逍遥,你们在这仙人桌呀。”大寨主甚感意外地老远喊着。
走近观瞧,这女出家人一派的仙风傲骨,身旁放着装有药材的背篓,一个布口袋里好似放了什么在不停的蠕动。
再看那俊秀的女孩,紧身装束比梅里时更加显得妩媚婀娜了,胳膊挎着个藤条花篮,里面盛着半下子梅子,两人闻声向这边望来。
“你这鬼丫头,看你做的好事,把你秦叔叔和杜叔叔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守业严厉地责备着。
这可人儿低着头不敢正视父亲的目光,暗暗地用余光扫视着其他的来人,当看到明德时,不经意间那粉嫩的面颊上飞过了一片绯红,还偷偷地向师父吐了下舌头。
大寨主面向女菩萨作揖问好,“子靖师父,刚刚到庙上讨扰,未能谋面,不想在这里巧遇。”
“阿弥陀佛,鲁施主,贫尼那蛇药缺了几味,蛇骨酒也将用尽,便来山上采一些回去。可巧,我也是方才在那梅林中碰上逍遥的。”
师父抬头看去,山腰间是一大片梅林,树上枝叶下坠满了青青的果子,“你生了个好闺女呀,采了这梅子给你做蜜煎。这孩子不但孝顺,而且武功也上心,凌波步法和折梅手已练得有模有样了。我给老寨主的蛇骨酒快喝完了吧?过些日子我让清源再送一些过去。”
“师父费心了。”守业满怀感激之情。
“天色不早啦,我还要在天黑前抓几只灵物回去,鲁施主失陪了。”只见这子靖师父长袖飘动,脚尖点地稍纵,两脚似落非落,如平空换步,身子以地气托举,遇树则蛇游婉转,临溪则水黾凌波。忽地又从宽大的袍袖中飞出两条红绢带,将沿途的草药、毒蛇悉数卷起。转眼工夫人已攀上对面的峭壁,如灵猿荡枝,胜壁虎徒墙,几个飞腾早已翻过山那面去了。
在场的多是习武之人,看得连连咋舌。大家一面往峰上走,一面赞叹着隐者高士的绝顶功夫,又一面数落着逍遥的不是。
小义方走累了,守国伸出大手一捧,高高举起让他骑在肩上,逗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站在峰顶极目远眺,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午后的阳光把金色撒在湖上,所见之处波光粼粼,那一叶叶小舟,一艘艘渔船在水中悠悠地浮着,太湖竟是如此美丽安详。
这道亮丽的风景线抒发着太湖的端庄秀气,彰显出江南风韵空灵纯净到了极致。“壮丽河山是无法用词藻来形容的!”大诗人杜牧被这太湖之美所震撼折服。
“你们没有诗,我来一首!”二寨主用义方的小手打着拍子念道,“太湖大又圆,好像大银盘。兄弟肝胆照,”
他嘟囔了半天,把其他人都嘟囔笑了,“义气薄云天。”
“这义薄云天说得好啊。”牧之不住地点头。
守国为自己的诗受到大诗人的好评很受鼓舞,抬头问小义方:“叔叔的诗怎么样啊?”
义方学着大人的样子,也不住地点头,“好,但是叔叔我不懂了,用来照的不是铜镜子吗?怎么会是银盘子呀。”
“不是,叔叔这个肝胆照的照,不是照镜子!”做叔叔的极力想解释清楚,却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