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用力攥成一团,狠下心来说:“叔叔,你太无礼啦!这可怪不得我了,你不想解开这个睏字吗?好!我给你彻底解脱。来,仇公武,朕意已决,由你全权负责,把这件事办得干净利索了。”
永巷令绞尽脑汁又积极献策,“陛下,奴才冒昧地再献一计,不如同时下旨授于光王官职,传诏王府,更显得光王的失联与皇上无关。”
皇上非常满意地首肯道:“很好,甚合朕意,那就传旨由中书省起草诏书,给他个江陵少尹吧。”
王才人心满意得地挽起皇上的胳膊,向后殿走去,边夸着心爱之人,边用小木棍刮着他的大耳垂。
“完美!”皇上一把抢去她手中的木棍。
才人撒娇地挥动粉拳捶打着,“干什么?给我!我要。”
皇帝示弱地抱头求饶,讨好地连声说:“给你,全给你,我都是你的。”
太监仇公武退出甘露殿后,并没有立即回到永巷,直到过了一个时辰才见他四平八稳地从两仪门走过来,他去哪儿了没有人知道,唯一不同的是腰间多了一条麻绳。
他和冷宫的执事太监打好招呼,莫让净头等闲杂诸人进去,一个人径直走进东净,“光王,光王,你靠过来。”他向粪坑里缩成一团的王爷喊着。
此时的光王已是万念俱灰,被臭气熏得头昏目眩的,正恨自己人生辛酸坎坷,迷迷糊糊地念叨着,“额是光王,不能就这么完咧。”
突听有人在喊他,他寻声见坑上是那太监,正和他招手呢,便心存提防地淌过去。
见太监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光王一惊绝望地嚷着:“你要干什么,想杀死我吗?”
仇公武一把拽过来还在挣扎的王爷,俯身提刀将他身上的绳索割开。
接着是一根绳子抛下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又袭上光王的心头。“这是让我自尽吗?”
“你个蠢蛋,哪儿有用麻绳自尽的?那得用白绫子。快抓住了,我拉你上来。”仇公武低声紧迫地说。
借着绳子的拉力,光王尝试了几次也没能爬上来,“不行了,我浑身没劲,上不去啊。”
太监看着这不争气的王爷,气愤地摇摇头,“你个蠢蛋,平时胡吃海塞,像头笨猪。关键时刻拉松,一会儿人家醒悟啦,反水变卦了,看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把绳子拴在柱子上,果断地跳进粪坑里,用力将王爷托举上去,然后满身污物地拽着麻绳攀上来。
“跟我走!”他抖了抖短打上的琐碎,迈步向外就走,可没走几步感到不对劲,回头看光王还坐在原处,“怎么不走啊?”他着急地问。
光王有气无力地回答:“在这儿和在外面不是一样吗?你下手吧。”
“你个蠢蛋!我是来救你的,要想宰了你,我还用跳进粪坑里吗?我叫仇公武,几年前在我叔叔家我们见过面,你记起来了吗?”光王茫然地打量着他,“我叔叔,左神策军护军中尉仇士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当初不是差一点就把你推上皇位的吗?我,他侄子,好好想想。”
王爷辨认着忽然眼睛一亮,“你是仇公公的侄子,可你不是在大内听差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仇公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皇上不是猜疑你吗?”
“我知道啊。”
“皇上毕竟碍于情面,迟迟没有对你下手。”
“我知道啊。”
“可不知怎的?昨天夜里他和王才人出外回来后,突然下了决心,吩咐我们四个中常侍把你抓来,要人不知鬼不晓地除掉你。”
王爷愤愤地吼道:“为什么呀?我终归是他的亲叔叔啊!我又没想抢他的皇位,为什么呀?”
仇公武冷笑着,“你个蠢蛋,正因为你是皇叔,还是个与世无争,深藏不露的皇叔,这更可怕。你还记得早年间郭太皇太后宫中的刺杀案吗?为何事后不了了之,那个幕后主使据说正是太皇太后本人。”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处处留意,加倍提防,唯恐他们再猜疑迫害。我跟仇中尉说过,我不想争皇位,不要把我当成对手。”
太监不容分说地阻止他再讲下去,“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从腰里又拔出把匕首,塞到王爷手里,“拿着,这把匕首是上面让我刺你个透心凉的,做个纪念吧。当务之急是想想躲到哪里去?王府你是回不去了,你舅舅那儿也是去不得的,京城里已经没你容身之处啦,你自己有主意吗?”
光王低头思索,忽然想起来问道:“你知道有个叫百丈的地方吗?”
“百丈?没听说过呀。好啦,不管百丈、千丈的,我和我叔叔商量过了,不是齐安大师给你捎信来了吗?你就去杭州盐官他那里,快走吧,以防夜长梦多。”
仇公武架起王爷,走到院中的板车前,把光王又装进大木箱子里。他找来木锨和土筐,将木箱用粪覆盖上,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