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鲁国 (一)痴情的人  春秋风云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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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去王室吊丧。

本来,这是关乎国体的大事,半点马虎不得。然而,公孙敖竟然做出一件让天下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带着送葬的彩礼,半路直奔莒国,跟随那位美女缠绵去了。

什么王权富贵?什么忠君爱国?什么礼义廉耻?我爱,故我存。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了一位美女,抛家舍业弃国,竟然如此痴心。真是敢作敢当啊!不知道他是为了爱情呢?还是为了美色呢?不知该为他的所作所为鼓掌呢?还是该怒目唾弃?

公孙敖自己称心如意了,鲁国却颜面丢尽。堂堂礼仪之邦,关键时刻闹出如此大笑话,这与叛国有什么区别?那位制定礼仪的周公旦,只能在地下感叹:一代不如一代了。

失败,教育的彻底失败!看来,应该给各位大臣好好上一堂爱国的政治课了。记住,不要总想着权、钱和色,国家利益,百姓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孔夫子读到这段历史,也觉得丢人,直接载入《春秋》。

面对这位大哥的荒唐之举,东门遂摇头苦笑,无可奈何,只能另派使者,前去王室吊唁。此时,晋国又来找茬,起因在于公元前620年的扈地之盟,鲁文公迟到,故而前来问罪。

东门遂忙着应付赵盾,也无暇顾及那位兄长了。

公孙敖在莒国住了几年,日子过得很滋润,还和莒女生了两个儿子。

当初逃往莒国后,长子姬谷继承家业。他很争气,绝不像他父亲那么荒唐,由于心情不畅,去世较早,死后谥号为文,也称孟文子。

据《国语》记载:有一次,鲁文公想拆毁孟文子的住宅,扩展自己的宫殿,就派人对孟文子说:“我想在外面给你安排个更好、更宽敞的住宅。”

国君张口,谁敢反对?而且许诺有更好的补偿。

孟文子却回答:“爵位,是因政事而设立的;官署,是爵位的标志,早晚用来恭敬地执行国君的命令。我住先臣的官署,用先臣的车服,为了一点利益而更换地点,有辱君命,所以不敢服从。倘若这样做有罪,就请收回我的俸禄和车服,离开我的官署,让里宰来安排我的住处吧!”

几句话顶得鲁文公无言以对,只好作罢。

臧文仲听到这件事后,说道:“孟文子真是善于职守啊!他可以超越他的父亲穆伯(公孙敖),并在鲁国保住后嗣。”

孟文子的儿子孟孙蔑(孟献子),后来执掌孟氏家族,堪称一代贤臣。他配合季文子,‘三桓’开始强大。

鲁国盛产人才,可惜,不盛产英明的国君。

再说公孙敖,原本在莒国好好的,忽然有一天就想家了。常年背井离乡,内心备受煎熬,于是向鲁国请求,想要回去看一看。

姬谷听说父亲想回家看看,很伤感,就替父亲求情。

其实,能不能回来,就是东门遂一句话的事情。他仕途一帆风顺,对公孙敖昔日卑鄙无耻的做法依然耿耿于怀。当初放弃重任,置国家利益名誉不顾,私自携款潜逃,有何面目再回来?岂能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这是鲁国都城,不是地下商场。

姬谷一片孝心,再三哭诉请求。

看着满眼是泪的侄儿,东门遂于心不忍。父亲犯错,不能罪及儿女,而且过了这许多年,恨意也淡漠不少,毕竟都是兄弟,就答应了谷的请求。

允许公孙敖回国,唯一的条件——不能参政。

说实在的,公孙敖对政治根本没兴趣,只要能回家就行,别的都是次要的。回来后,他果然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整天足不出户。估计也没脸出门,见到熟人,怎么说话?

这样消停的住了三年,忽然有一天,他带些财物,又悄然去了莒国。

他这一辈子,只为爱而活,来去很潇洒。

儿子姬谷伤心过度,不久病逝。由于谷的儿子岁数小,临死前,请求让弟弟姬难继承家族职位,这样,至少可以让孟孙氏在朝堂占据一个职位。

虽然公孙敖荒唐,两个儿子还是不错的,没有争权夺利。

痴情种子公孙敖,或许岁数大了,思念故土。没过多久,又请求回国,并让儿子难给鲁文公和东门遂送重礼。对于公孙敖的德行,大家也了解,愿意怎么做随便,只要不参政即可。得到了好处的鲁文公和东门遂,慨然允许他回国。

可惜,这次他的人生,走到了终点。

公元前613年9月,他没能活着回到鲁国,半路病死在齐国。有人到鲁国报丧,请求把他送回鲁国安葬。这原本小事一桩,但东门遂对公孙敖的所作所为一直难以释怀,坚决不同意。

对古人来说,死后不能入祖坟就是耻辱。

当时,齐懿公弑杀侄儿姜舍夺位,后来又囚禁天使单伯和姜舍的母亲昭姬,齐鲁关系降入冰点。

公孙敖的尸体一直停放在齐国,又不能毁尸灭迹,让齐国人也很生气。在我们这里停放尸体,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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