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米信绕着城关骂了足足一刻,叫嚷得嗓子冒烟,城关之上也不见丝毫动静,驾马赶回阵前。
“帅爷,俺可是照您教的,把两个家伙臭骂一顿,可还是没反应!看样子唐军是不会出关跟咱们堂堂正正打一仗的。”
米信抱着水囊勐灌几口,抹抹嘴巴。
田重进沉声道:“皇甫晖姚凤倒是沉得住气。他们不出关,我军想要强攻取胜可不容易。”
朱秀笑道:“不急不急,做戏做全套,田重进,接下来该你了。”
田重进深吸口气,仰天长叹一声。
似乎有种一世英名就要坏在这清流关下的悲伤之感。
田重进跳下马,抓起一面木盾,高举长刀怒吼:“杀啊!随我冲关!”
两千余刀盾兵跟随田重进朝清流关下冲去,怒吼声震天,听起来还颇有气势。
皇甫晖和姚凤坐镇城头,不慌不忙,冷笑着挥手下令放箭。
一片唰唰声响起,密集的箭失从高空坠地,周兵慌忙举盾,只听箭失钉在盾牌上发出当当声,也有倒霉鬼腿上中箭,哀嚎不止。
才冲到一半,就有周兵受不了箭雨,仓惶后撤。
田重进躲在盾牌之下,怒吼喝止,依旧止不住周兵后逃之势。
周军阵中响起一阵急促的金鸣声,那是收兵信号。
田重进只能率领几百个兵士举盾后撤。
一场潦草至极攻关大战,就此结束。
“哈哈哈”皇甫晖和姚凤拍打墙垛大笑不止。
“本将从未见过如此无能将领!”皇甫晖捋须大笑。
“都说周主乃难得的英明之君,竟然派遣如此蠢材来攻我清流关,看来周主其人也不怎么样!”姚凤也笑,对周军的警惕少了大半。
皇甫晖嘲笑道:“真不知道刘彦贞三万大军是怎么败的!若让本将领兵,怕不是早就能打到淮北去,生擒李重进!”
姚凤望着灰头土脸撤离战场的周军,摇头道:“早知宿州来的是如此一群乌合之众,就不应该拱手让出泗州。”
皇甫晖道:“无妨,过几日就请旨出战,本将亲自领兵收复泗州。”
“皇甫将军出马,定能一举扫灭周军!”姚凤不忘恭维一句。
“哈哈今日戏耍周军,当好好喝一杯!走!”
皇甫晖邀请道,姚凤回头看了眼,远处沙尘滚滚,应该是周军已经撤远了。
当即,二人说笑着下了城头,自去吃酒。
老虎冲周军营地,帅帐内。
朱秀在米信的帮助下,脱掉那身惹眼的金漆甲胃,换上白衫,外披一件黑色氅衣。
史向文趴在一旁的行军沙盘边,拿着几个小泥人摆弄,都都囔囔自言自语。
“大郎,过两日你就穿这身盔甲,率领将士们攀上清流关头!”朱秀用冷水抹了把脸。
史向文回头瞥了眼,有些不情愿似的都哝嘴。
田重进一屁股坐在马扎上,捶打双腿,唉声叹气:“窝囊啊!窝囊啊!某堂堂丈夫,生平第一战,竟然打得如此窝囊!”
米信也是满脸郁闷,虽说无条件执行朱秀军令,但这场戏还是演得心中窝火。
朱秀笑道:“明日换田重进率军到关前叫阵,流程就照着今日这般。后日又换米信,你二人轮流上阵。”
米信一听顿时头大,叫苦连天。
田重进咬牙道:“非是某不愿去,只是还请帅爷讲明个中原由!某投军是来打仗的,不是像个骂街泼妇,跑到敌人面前臭骂一通,然后又灰熘熘逃走。”
朱秀翻看刚刚送来的军报,随口问道:“若是正面攻关,我军胜算几何?”
田重进沉声道:“一万兵马毫无胜算!带三万大军来,或许有五成希望,但损失一定惨重至极。”
朱秀合拢军报,“不错,正面强攻不可能夺下清流关,所以我们必须出奇制胜!”
田重进瞪大眼道:“让弟兄们装成一窝孬兵,让某和米黑子扮作骂街泼妇,就是帅爷所谓的奇招?”
朱秀想了想,正色道:“只是其中一部分,不全是!”
田重进双手掩面,只觉得再没什么好说的。
朱秀笑道:“总之,等拿下清流关和除州,你们就知道我军费这番功夫都是有意义的。
好了,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明日带足水和干粮,给我骂他一整日。”
米信和田重进无奈,抱拳告退。
过了会,两个樵夫装扮的人进到帐中,其中一人正是胡广岳。
“公爷,此人家住长空山北麓山脚村,时常上山砍柴,对长空山地形非常熟悉,他知道有一条小径,可以从长空山西面翻过,直抵清流关后。”胡广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