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戚老夫人那样的霸王花才能在镇北侯府活的肆意。
而同样娇花一样的戚夫人却活的日渐憔悴。蕙儿至今还记得管家曾说:“原先夫人也是个笑颜如花的温婉贤良人,只可惜…”
“只可惜两情相悦却不能长相厮守,一时的欢愉过后是半辈子的孤寂岁月。将军,您真的有把握养好杜姑娘吗?”蕙儿斗胆发问。
戚蔺笑了:“四七,你何时学会替旁人着想了。”
蕙儿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好半天才沙哑着声音说:“我不知。”
戚蔺便笑道:“那就好好学去。你要学的可多了去了。以往教你的是杀人的功夫,如今既然跟了她,就好好学学如何揣摩人心为她所用。”
蕙儿神色凝重,捂着心口说:“属下誓死守护杜姑娘。”
戚蔺笑着点点头,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窗外是一如既往地冷硬之景,书房内唯一灵动的地方就是翁里的游动的鱼儿。
回想杜凝云从小住到大的锦璋阁,那个地方一年四季都长满时令的花朵,无需焚香便时时被清浅的花香环绕。锦璋阁后又挂着三笼鹦哥儿,有专人养着。
说是杜凝云前些年一时兴起命人养的,偶然想起来还要逗弄着玩一玩。
临着锦璋阁便是忠意伯府的小观湖,湖边的亭子里就放着鱼食,那日杜凝云和他闲聊时就习惯性的抓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
立即湖水一片喧闹起,游鱼忽至。
再想想杜凝云每日娇贵的做派。
戚蔺忍不住扶额轻叹了一声。忠意伯府的确处处和他镇北侯府格格不入。
可杜凝云怎能格格不入?明年就该嫁过来了,他还是抽空提醒她几句,让她提前习惯一番吧。
戚蔺想着,便继续处理公事。
蕙儿则乖觉的顺着暗道退出,悄悄的出了镇北侯府,又悄悄的回到忠意伯府中。
向杜凝云说:“将军已经答应了。过几日印了著者和籍贯的新版女戒便会在京中流行。”
杜凝云闻言连连点头,却又吩咐道:“你把寻一个善于散布消息的人,在酒馆茶楼里等着。若有人提庶女和离的事,便把这纸上的话说给他们听。”
蕙儿赶忙答应下来,却自己先打开看了两眼,只见上面写道:
“这事还没完哩。我听说有一家小姐得知庶女和离的事,愁的三天吃不下饭呢。”
“你们问她为什么吃不下饭?嗨呀!那小姐说:‘她那么听话好性子的人在新版女戒里都那样不堪,被磋磨到和离的地步。我这样的性子,若是顶嘴,岂不是要挨打,被活活打死还要被人骂。我不如在家中饿死了干净,还有人心疼我。’便不肯吃饭,直说在家里饿死了好,可急坏了家中二老哟!”
蕙儿看着这些,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茶馆酒馆中的画面,顿觉有趣,当即说道:“我最擅长这些,姑娘交给我就是了。”
言罢。不等杜凝云再说,蕙儿便兴高采烈的拿着纸张又出了伯府。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
街上虽有闲人路过,人却少了很多。
但路边的小酒馆里还聚了一堆闲汉,好巧不巧的正说着那庶女的事,一时众人褒贬不一,有的说女子就该从一而终,不该半路和离。
有的说男的一家太不是东西,说着说着,简直要吵起来。
蕙儿赶忙拾掇了自己的仪容打扮,将自己化为一个模样归整的小厮,然后才趾高气昂的走进去。听见这些人谈的起兴。
蕙儿便混进去,一开口却是实打实的男音:
“几位说的太好了。”
“那可不是。”乘着三分醉意的闲汉们收到夸奖,连说话的人是谁都没注意,就得意起来,昂首挺胸的说:
“我们是市井小民,可不是傻瓜!”
蕙儿便把头一点,又喊道:“说的好。我们虽是小民,可我们都不傻。”
蕙儿说着,豪迈的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便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扣,大声说:
“小二,上酒!”说着就掏出一个碎银子丢给小二,又转向几个闲汉,说:
“我和诸位好汉实在投缘,今天这顿,我请了!”
但为首的闲汉却不傻,当即放下酒杯,沉声道:“小兄弟有话尽管直说,何必耍这些弯弯绕绕。”
蕙儿便笑道:“我说,你们可听?”
“既然有人请,我们为何不听。”闲汉们纷纷大笑起来。
没一些人都有特定的活法,街头的闲汉也一样。
他们这些个闲汉里面混得好的,就是因为他们吃酒玩乐的同时还散步一些世家大族想要外界知道的东西,以及各种该有的不该有的消息。
如今蕙儿在旁边还在尽情的展示演技,闲汉们就把话挑明说开了。
为首的男子更是直接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