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三个斗大的元宝。
还想彪演技的蕙儿有些受伤,但想起杜凝云的嘱托,便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子来,说:
“我也是半个道上的,几句话可值不了那么多。”
闲汉笑了,当即说道:“您讲便是了。”
蕙儿便把杜凝云写着纸上的话删删改改的说了出来。还自己添油加醋的添了一句:
“这新版女戒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写的,害得我家老爷夫人废了好大劲,许诺绝不挑那些用新版女戒衡量新嫁妇的人家。才让小姐肯吃饭,这新版女戒可真害人不浅!”
其中两个闲汉听了这些,忍不住的点头答下来。
不多时。
蕙儿走了。
闲汉的头头捏着那种薄薄的银票子,在蕙儿走后许久,才低声说道:
“以往我只把新版女戒的事当成笑话看待,如今想想也不尽然。我是有亲闺女的人,若我女儿不小心嫁到了看新版女戒上瘾的人家,岂不是我的女儿也要遭殃。”
闲汉们纷纷笑道:“大哥你何必担心,有我们这些个叔叔在,谁敢黑姑娘脸色瞧,我管叫他们一家都没好日子过。”
这闲汉首领倒是颇有头脑,闻言却说:
“若日后这新版女戒成了风尚,只怕他们磋磨我女儿倒是占理了,还要反过来怪我教得不好。”闲汉首领说着,忽然笑道:
“我已经把刚才的话都记下了,那就买去吧我的纸笔都拿过来。”
众闲汉便七手八脚的将东西都送上来。
闲汉首领不慌不忙的开的笔走龙蛇的书写,不多时,一个个闲汉出去,寻上各家常找他们盘问消息或让他们散布消息的人。
那些人也想接着合作,拿到纸便交给了家中的主子。
没几日,京中贵女中便掀起了一场盛大的抵制。
这帮子贵女中十个有五个都娇蛮傲气的紧,惯爱拿鼻孔看人。
对她们而言,她们不找旁人的晦气就已经是难得,哪里轮得到旁人对她们指指点点。
何况她们原本就不愁嫁,更是肆无忌惮的列了一个名录张贴在大街的宣传栏上。并且将这些家族、描绘成女子将来的火坑,谁跳进去,谁死无葬身之地。
杜凝云得知这些消息还愣了愣。很快便命蕙儿拿上银钱在街上推波助澜。
杜凝云倒是不担心镇北侯府会亏待她。实在是戚夫人太好性子,嫁过去戚夫人第一个高兴呢。
而其次的。
若能一举将新版女戒的著者诸孜碑打击下去,让他成为人尽皆知的败类,让他的书彻底成为历史长河中的漆黑一点。
后世的女子还需要时时刻刻含胸低头,时时刻刻保持谨小慎微的卑弱么?
杜凝云觉得不会了。
想起那些卑弱的可怜却不自知,还一心为夫家着想,就连生命的尽头时还在自责自己不称职的女子。
杜凝云鼻尖微微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