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如臣这样大臣,不过十几个而已,但是藩王却日日滋生,此弊陛下之前也说过。”
“臣当时如雷贯耳,至今记忆尤新,而今朝廷用度困难,自然要加以整顿,臣以为君子之泽三代而斩,但凡三代后子弟,可以请出藩禁,自谋生路,如果有杰出之才,亦可录入宗籍,如此也可上辅君王,下斥逆臣。”
“从今朝廷仅仅发放藩王俸禄,藩王以下,令诸王府自己养着。”
曹鼐所言,其实是当初朱祁镇的想法。
但是而今曹鼐这个章程,却是将藩王俸禄限制在三十万石上下。
毕竟大明藩王加在一起,才二十多个。
而且如果仅仅发放藩王的俸禄,宗藩俸禄就压缩到一个极低的地步。毕竟到了明末所有藩王才五十多个。
五十多个王爷,却消耗近千万的俸禄。如果五十多个王爷,仅仅消耗五十多万石粮食,其实朝廷也是能负担的起的。
大量底层宗室,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太多的。
曹鼐给他们出路,让他们自谋生路。其实朱祁镇已经在做了。
大本堂之中,好几批人已经到了襄王麾下,很多都已经带兵打仗了。当然了,也有折损的。不过,这些送过来的人,在本藩都不是太受重视的。
否则也不会被送出来。
朱祁镇只需在这一些人之中找出几个榜样就行了。
自然会引得很多底层宗室脱籍读书,朱祁镇想要的宗室是文武兼备,不能一头独大。
曹鼐所言另外一层意思,朱祁镇也很清楚
是的,大明王朝同姓大臣几乎没有,就是朱姓,那有人就要问了,朱以扩,朱永,朱英,这些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臣,虽然都姓朱,终究是外人。
明初朱元璋时期,对于宗室之人还是很看中的,看中,大力培养其的后果就是靖难之役,汉王叛乱。
放眼汉唐宋元清,那一个王朝之中没有大量的同姓大臣,特别是在南宋不少同姓大臣在帝位传承的时候,发挥出了关键的作用。
宗族在中国古代是非常受重视的,区别于欧洲贵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朱家要坐稳天下,同姓大臣多一点还是好的。当然了血缘太近了自然不大好,远房宗室不能足以威胁继承权,又是同姓,受到朝廷的好处。
朱以扩就是一个试水,即时宗室,又不是。
但在关键时候,是忠诚度最高的。
很多时候,这些宗室大臣,估计被当猪养的藩王要有用多了。
他们或许能代替内官,成为君权的延伸。
可是朱祁镇之前的皇帝都是有阴影的,宗室不可信,以至于后期的朱祁镇也是不相信亲情的,他偎依信任的亲弟弟,废掉自己的儿子,囚禁自己的亲哥哥,明朝宗室从这里开始就已经坏了口碑。
就算日后朱祁镇唯一的宗室亲人,襄王,也不能全信,不过礼遇却是宗室之最,襄王在朱祁镇被囚困期间,代表宗室不满代宗的做法,经常谏言,但代宗敢杀襄王?当初宗室力推的是襄王为帝,而不是他朱祁钰,文官推他只是他比较好控制罢了。
后期这样就形成了,朱祁钰代表文官集团,朱祁镇代表宗室勋贵集团,自己的老大被那群腐儒囚困!这能忍!之后便是政变。
成事是宗室勋贵,败事也是宗室勋贵。
朱祁镇左右踱步,宗室之事,勋贵之事,太过掣肘,也太过复杂,他直接说道:“三代?此事朕早有意,前次朕言之宗室外之爵革,一代一消朕皆嫌迟!”
曹鼐说道:“陛下,宗室之事,太过甚,陛下慎重啊。”
“臣已经吩咐下去了,朝廷用度紧张,今年,明年的宗室俸禄,已经发不下去了。”
朱祁镇眼睛一眯说道:“如此甚好,至于宗室爵革之事,缓缓图之,若有人聒噪,就让他来找朕,宗室之事过少参与为好。”
宗室是朕的宗室,也是自己的亲族,也是自己最大的绊脚石,也是自己的后盾,朕日后有难,他们必然帮朕,尔等有难,朕也必帮之,但...若是有人阻挡朕的脚步,必然生不如死!
脸色已经不好了。
真希望朕活可以的过那些老家伙,死之前如果朕解决不了藩王,朕就都将之带走!呵呵,朕的正统新政,必须要稳稳当当的交到太子手中,父皇之愿,镇国,朕必然做到。
曹鼐冷汗直冒,说道:“臣明白。臣告退。”
曹鼐缓缓的退了出来,站在乾清门口,他微微仰起头,看向太阳,却闭上了眼睛,太阳是不容直视的,即便是他闭上了眼睛,阳光也能穿透他的眼皮透射进去。
一时间双眼之间,绚烂如金。
曹鼐心中暗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曹鼐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想推行朱祁镇亲政就已经开始,又不顺利的正统新政,以内政转移外政。而避免与朝廷与瓦剌之间的大战。
朱祁镇的正统新政好么?明眼人当然看得出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