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十五拳中,陈厚负隅抵抗,但他已经落了下风,更何况在这漆黑的夜中,他就像瞎子过河一般,摸不清方位,又怎么能和吴羡对招。
吴羡第十六拳正要落下,“嘿嘿,没有……力气……了吧。”陈厚冷笑一声,语气断断续续,却又有两分嘲讽意味,他随意吐出一口血痰,双目灼灼,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情。
陈厚从吴羡拳力之中感受到,吴羡拳力越来越小,且速度也愈发迟钝,显然亦是强弩之末,后继无力。
攫欝攫欝。吴羡睁开眼睛,冷眼一睨,拳头攥得死死的,他手臂一个转动,拳头正向陈厚面门而去,咚一声,陈厚倒飞出去,犹如断线风筝猛然摔倒在废木渣里,吴羡也赶忙后退数步,他没有在乘胜追击,而是小心谨慎的运功调息,一方面又提防着陈厚突然间出手。
屋内漆黑一片,气氛沉重如水。两人各安心思,吴羡没了力气,而陈厚先前在黑夜之中,失了地利,此方又中了十六拳,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况且吴羡拳上附着的内力,也藏在他四肢百骸的之中,随着那些被打散的真气之中,一时之间难以清除。
巘戅啃书居巘戅。陈厚冷眼瞧着四方的黑夜,心中十分震惊与后怕,但他赶忙摈弃杂念,他刚想说话,喉咙里顿时涌出一口鲜血,他喉咙一吞,摇摇欲坠站起身来,问道:“刚才你那招……是什么功夫?”
吴羡微抬着头,忽而一笑,说道:“怎么,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厺厽 啃书居 kenshuju.com 厺厽。陈厚摇摇头,并不再问话,他拖着身躯,根据刚才吴羡说话的方位,一步一步想往前走,吴羡心中一震,目光惊疑看着陈厚,吴羡方才一十六拳,虽然不具巅峰时刻的一半实力,但他绝不相信,承受了一十六拳的陈厚,还有一战之力。
况且吴羡真气全部用尽,只可说是一个具备拳脚功夫的普通人,面对一个内家高手,几乎没有一战之力,倘若陈厚还能够战斗,吴羡干脆乖乖等死好了。
吴羡听见耳畔传来的脚步声,他忍着伤口的疼痛,一个翻滚,手臂一动,一把断刀握在手中,他手上断刀一晃,刀身轻轻颤抖,吴羡低头一眼,心中暗暗想到:自己力气也要用完了么?
陈厚抬起了手,手上掌心向前,他目光中汹涌着强烈的杀意,霎时间大喝一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陈厚奋力奔出,但他只一个动作,便感觉到身心撕心裂肺的剧痛,冷汗从他苍白的脸上涔涔落下,他钢牙一咬,额头上青筋如同起伏的山脉,在一倏间全部凸了起来,他冷哼一声,不管不顾,掠去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瞬间就至了吴羡跟前。
吴羡刚欲抬手执刀横劈,刚一抬手,他的手臂又轻轻颤抖起来,力量愈发地孱弱,已经筋疲力竭了吗?吴羡感受着陈厚那一掌上的力道,他连忙侧身一闪,陈厚扑了个空。
但陈厚去势不止,喀喇一声,陈厚一掌击在门框之上,木门一下子坍塌了,门外有着淡淡的月光,氤氲月光宛如一池溪水,缓缓的从门外就流淌过来。
吴羡瞧着那一束白月光,全没有往日见到明月的愉悦自在之情,此刻那光亮照不进他的心间,反而觉得心里冷冰冰的,吴羡满面愁容,暗自想到:原来他是打这个主意啊。
吴羡又晃眼一瞧,他见陈厚即便是受了重伤,此刻也非要与自己战斗到底,拼个死活,他不知道陈厚还有没有帮手正在赶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没有帮手的。
故而吴羡不敢赌陈厚有没有帮手,他选择一个稳妥的决定,先寻觅良机保全性命,以后再徐图图之,与陈厚决一雌雄。
陈厚站在洁白的月光之下,之前的压抑和憋屈,此刻全化为一种名叫“悲愤”的力量,他缓缓运转内力,可他的真气夹杂着吴羡的回梦心经真气,他一运转功法,只觉得经脉之中一阵堵塞,内力运转极为艰难,且有好些处经脉似有千万根小针在扎,全身刺痛、直冲灵台。
陈厚嘶一声,全身冷汗直流,再也不敢直接运转内力,可眼下只有他和吴羡两人,谁先恢复完全,另一人便会丧命于此,想到这里,陈厚体内吸功大法疯狂运转,想用内力强势镇压同化异种内力,他往日吸纳他人的功力,倘若体内异种真气作祟,他凭借雄厚的内力一镇压,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可今日这个办法却是行不通了,原因有二,一位陈厚内力消耗许多,而且被吴羡从丹田打散,分在四肢百骸之中,故而想要聚拢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他丹田中的真气不够雄厚。
二则吴羡真气品质之高、质量精纯,绝非寻常功法产生的真气可以媲美,故而若想用以往的办法,或镇压、或同化,皆需要花费更大的功夫。
陈厚双目一凝,现在骑虎难下,自己真气难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