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眼前一黑,在一瞬间,屋内变得天昏地暗,瞬间失去了光明,陈厚突然间心中一乱,可慢慢的,他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下去。
陈厚刚才那一抓落实,手上仍沾着的温热的鲜血,那滚滚滴落的鲜血,给与了他莫大的勇气,陈厚目光中黑压压的一片,他有些蹑手蹑脚,动作略显迟钝,他步子轻轻踩着,悄无声息想奔去门口开门迎光。
咚的一声。陈厚左前方一声巨响,他吓了个哆嗦,一掌拍去,掌力惊人,肉掌打在空中有石破天惊之意,却是落了个空。
陈厚见自己方位已经暴露,他双腿弯曲发力,一下子向外边奔去,他浑身真气运转,那雄浑的真气鼓鼓当当,猛然间射出一道冷电,就往房门口奔去。
吴羡双眸睁开,洞若观火,望着眼前的漆黑一片,他手指快速往腰间与胸膛连点五下,那伤口缓缓停止了沁血,而且伤势的痛楚也减轻了两三层。
吴羡缓缓闭上眼睛,耳尖轻轻一动,心灵平心静气、细细感受,连因为过度战斗而略微气喘的气息,也在此刻平缓了下来,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可房间之中每处陈设、每个墙角,就连房梁上一匹青瓦,从门缝透来的些许清风,他也清晰的感受到了,吴羡将之称为“天人合一”之境。
他心中一动,现在机不可失,只有片刻的功夫,否则陈厚倘若一心要冲撞门户,趁着夜色的漆黑不见物,吴羡也只可阻拦片刻,必须趁着这片刻的功夫将其重伤,否则自己性命危矣。
说时迟,那时快。吴羡只在一瞬间,丹田内的心法回梦心经快速运转,一方面快速地回复真气,另一方面他强运剩余真气,大喝一声“罗汉担山”,他施展起红杏踏枝中轻功步法,宛如一道灰色的冷电,双拳陡然间一震,拳风闪烁,直朝陈厚那边过去。
陈厚处在茫茫黑夜之中,本就有些心慌,吴羡那一嗓子宛如一道惊雷,一瞬间让陈厚找到了方向,他心中一定,暗暗想到:在这漆黑的环境之中,我看不见,难道他就能看见?况且他先受了伤,方才更是遭受自己一抓,又有何惧。
陈厚心有所感,练武之人对于周围环境、气势变化,比之常人却要强上几倍,他身形一转,身形直向左边看去,迎面正来一股微乎其微的冷风,直扑上他的脸上。
那股冷风吹拂,正是吴羡疾速掠过,身形擦过空气中所带过的气流。陈厚眼神一厉,既然你自己腿杆一定,双掌分推,真气疯狂聚在他手上,“开山劽碑手”,他在心中大喝一声。
随即陈厚一个箭步,右手猛然一拍,掌上落空,可是陈厚不急,因为他还有二十余招的后继,他身形一转,左手一抓,又翻身倒踢,落地扫腿,整个动作流淌连惯,行云流水。
轰隆、吭哧、噼啪,他招式威猛迅速,接憧而至二十二招,将那左侧掀了个底朝天,一路横冲直撞,甚么花瓶、桌椅、床榻,全部碎成半截儿,可竟丝毫没有碰到吴羡。
吴羡见陈厚虽然目不见物,可他招式大开大合,拳风掌力激至一尺之外,外人近身不得,吴羡此刻真气孱弱,如何能和他硬拼掌力。故而吴羡收回招式,侧身立于一边,选择避敌锋芒,保存实力。
陈厚横腿一扫,真气激荡四方,掀飞了各处碎物,待第二十四招,他身形突然间一滞,有些停顿,吴羡眉头一皱,耳朵轻轻一抖,侧身于畔将陈厚一切了然于胸,难道他是故意露个破绽,好引诱自己上钩?
在茫茫漆黑的夜中,自己还会惧怕?吴羡心中颇为自傲,而万一陈厚真是招式不娴熟,真的是他的破绽呢?吴羡心中如是想到。
吴羡双拳悄然打出,正是先头未打完的一招,“罗汉担山”,不过之前招式刚烈,威猛无俦,此刻却是悄然无声,暗中而施。
陈厚双眼瞪得大大的,想拼命瞧清楚黑夜中的情景,那二十四招“落弓飞鸟”一变,双手一左一右,身体成一“弓”形,他又步子一跨,动作很大,这一招范围极大,从左侧往右侧一转,又陡然间步伐轻轻一滑,两步迈出,又从右侧往后一转,又回到了左边。
吴羡这时双拳疾来,一双神拳悄然而至,陈厚嘴边一笑,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终于让我抓住你了,他感受到飞掠而来的劲气,双手一拿,猛然间探出一双鹰抓,直捏向吴羡的双手。
吴羡心中一慑,也不由高看陈厚一眼。他果然是在假装,但吴羡并不畏惧,动作一出,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衣袖中手臂真气流转,猛然间爆发一股真气,他方才恢复了半成的真气,此刻却又用了三分。
陈厚双手抓住了吴羡手臂,此战已休,陈厚已经可以想到,这臭乞丐手腕被自己折断之时,他的表情会有多狰狞、多苦楚,而他的叫声会是多么悦耳,多么动听。令人赏心悦耳。
陈厚五指坚硬如刚,五指爆捏,兹一声,吴羡手腕一下折断,脆生生一个暗响,那声音有些低沉哑然,绝不像骨头断裂之声。陈厚喜悦的心情还来不及驻留,仿佛才身处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