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教更是日益壮大,多有反噬之象。
身为君王,需得明白制衡之术。
暗中培养一股强大且之属于自己的势力军队,对于那个无所不能的女人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擎翱淡道:“这股势力究竟是谁一力培养出来的并不重要,观我对战局的推演,个体如此强大的妖族,尽管身法诡异,实力绝俗,但此等精良妖族部队数量上却是不占优势。”
可即便知晓,纵然不占优势,他亦是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风侵衣,寒凉如水,青玄女官一袭轻衣官袍立于高墙之上,凛然的身姿宛如凄风寒雪里的一株明雪百合。
风雪长明的昆仑山天空之上,不论是东方那三轮大日炎炎,还是西方那三首寒月,都在那天际乌云漩涡大起之下,被灰暗厚重的云层遮掩吞噬,她所立的望烽台在这个世界里忽明忽暗,整个昆仑十万大山,在真仙教攻占所过之境,都好似陷入无边的黑暗潮流之中,极大的风力掀得她衣摆翻飞。
望烽台下,大起的阵光如同连绵的波涛,击散着四面而来的黑潮,如同长夜之下升起的一簇簇青燃的烟火。
大军压境而至,青玄女官起手之间,前方虚空凭空浮现出一座三丈长的厚重白玉平台。
她将手掌贴于那纹刻有万千古老灵纹的台面之上。
与此同时,青玄女官周身如覆濛濛灵芒,那衣袍轻衫摆动间,那濛濛浮动的灵息光芒好似透出一股如霜似雪般的灵魂冷香,那灵息如祭献般顺着她的手掌没入那石台之中。
寒风烈烈而起,那些如青色烟火的阵光顷刻之间,化为高挺厚重如山的冰墙,转瞬之间,自那境域之中掀起的恐怖寒流裹挟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雾,朝着视野不可见的黑暗深处涌流而去。
恐怖的寒流席卷之间,原本山中厚厚的积雪之上都再度覆盖上了累累的锋利冰晶。
隐匿在黑潮中的部队被那以着混沌形态旋转吹来的寒流风雪扫身而过时,身上漆黑的盔甲刹那间燃烧起金色的符文,但瞬间灭寂,被冻成一道道冰雕风景。
魔女拿银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骇然之色,道:“昆仑山中竟还藏着这般神物?”
擎翱淡淡扫了一下望烽台上的青玄女官,道:“道兵神器‘九州’,倒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藏于这昆仑圣域的望烽台上。
也是……毕竟是十禁之地,总是会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守门手段。”
魔女拿银看着在擎翱真人的指挥下,山中大军依旧不畏生死,以着疯狗般的姿态朝着那巨大高耸厚重如山的冰墙上冲去。
祭旗中召唤出来的铁甲骑兽,踏碎前方被冻成冰雕的部队尸身,满地尸屑霜尘乱舞,整个大地隆隆做响。
凄烈的寒流霜潮亦是去势不停,好似有一只玄霜巨龙在看不见的位面高空里向着大地喷洒吐息。
疾驰于战场上骑着厚铁甲兽的真仙教士兵们的身影在那山厚重的霜白世界里变得迟缓下来。
在那猛烈的风吹霜打下,好似人人都变得举步维艰,时间变得无限缓慢下来。
那挟裹着黑潮气息的军队一脚深一脚浅地前进着,身上的累累寒霜越挂越深。
还未触及那高耸直入云端的巨大厚重冰墙,自祭旗中召唤出来的骑兽虽未直接被冻成霜雪冰雕失去行动力,可是兽背之上的真仙教弟子们却是早已僵冷挂着厚霜已然死去。
这眨眼之间,几千名弟子在擎翱的指令下,尚未触及昆仑圣域的阵域大阵,便已经化为冰雕,在铁兽的奔走之下,冰脆的身躯开裂震碎,坍塌成为尘霜粒子,随风散去。
而在风雪中缓重前行的铁兽军队身前堆积的风雪也越来越厚,它们越发的举步维艰,最后好似迷失在雪域疆土上的垂死生灵,最后完全停滞不动,风雪呼啸而过,在它们坚硬锋利的铠甲上划出凄厉悲壮的战歌之音。
魔女拿银看着不过短短一柱香的功夫里,就已经有几千人陨命于这完全寒冰地狱的战场之上。
而那暗潮仍旧去势不绝,四面八方地朝着那庞然的霜白世界里一拥而上,仿佛不知生死为何物。
她脸色有着苍白,纵然心性残忍如她,见此一幕也不禁背脊发寒,她忍不住看向面容漠然、波澜不惊的擎翱,沉声道:“真仙教不比山中那些被你用紫魔蛊操控的妖仙,他们是仙族,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怎会为了这样的一场战争,做此等无畏牺牲。”
以她对真仙教历来的认知,这教中弟子从来都不是什么道义之辈,更不具备什么大无畏的奉献牺牲精神。
而此刻,这前仆后继赴死者,却是数以千计,万计。
对于她心中的惊悚与疑惑,擎翱却只是轻笑一声道:“拿银大人似乎忘了,我在很久以前,就是真祖邪神最‘忠诚’的信徒,我所拥有的邪神之力,无形且不可名状,最是能够轻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