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拿银妩媚的面容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轻笑道:“当初真人有意引导青玄女官私自开启圣域,我以为真人此番必会绕开昆仑圣域,直攻东天神殿呢?”
擎翱转过眸子,目光深邃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若非引青玄开启圣域,我又怎能借此机会剑封昆仑?本道想她起开启圣域的心思,却是不想沧南衣当真入门渡劫成功,如此一来,本道才真是一筹莫展啊。”
魔女拿银浅笑吟吟,面带明显讥讽:“可奴家怎么记得,真人曾说过,若她入圣域,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既死劫已成定数,你又何必浪费兵力攻克圣域?
虽说沧南衣已是强弩之末,可即便如此,她也绝非轻易攻败之神灵,何必在这平白消耗,做无用之功。”
擎翱目光隐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拿银大人似乎总是若有若无的引导本道留下这圣域,莫不是在这世间最为憎恨沧南衣的人,其实是希望将这圣域之中最后的机会留给她的?”
魔女拿银冷冷睨着他:“你是在同我说笑吗?”
擎翱面部改色道:“本道说过,我同不与人说笑,拿银大人是个聪明人,心于细微,不可能不知晓本道既然决定攻打昆仑圣域,便是防范沧南衣进入门内世界渡以劫期,可你依旧多此一问,甚至有意劝本道放弃昆仑圣域莫不是想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仔细回想起来,拿银大人的态度似乎一直都很奇怪,拿银大人既是心许于君皇乘荒,故此视他曾经那位正宫结发妻子为敌,女子嫉妒心与执念使然之下,拿银大人几次三番想要致她于死地也属实正常。
只是以前也就算了,黄金异雨大乱潮音诸多条件之下,沧南衣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期,而且以你不妄界的搜魂秘术,与妖皇傲江合作之下,在回廊天渊可畅通无阻,种种条件之下……
你非但没能杀得了沧南衣,也未能夺她魂魄肉身,甚至在那样的绝境之下,都能够让她转危为安。我实在不知是拿银大人能力有限还是变故弄人。
更有趣的是,拿银大人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要死要活,动弑神之心,如今那个男人死了,我却是从拿银大人的身上看不到半点悲伤之色,如此,我实在不知拿银大人留在昆仑山,留在我身边的执念究竟为何?”
魔女拿银冷笑道:“昆仑十禁之地,无人能入,这百万年以来,除了沧南衣自己,谁也不知那门口世界为何,更不知其中藏着怎般的凶险,我不过是忧心真人多年经营不易,莫要做无端耗损罢了,倒是不想竟是引得真人如此猜忌,真人既是决意要攻打圣域,奴家自是不会多管闲事做以阻拦。”
擎翱目光诡异,道:“我何时说过要攻进那圣域了?”
魔女拿银面不改色,心头却是一突:“你的意思是……”
擎翱用臂间拂尘指了指那昆仑圣域大门前的那道血池。
血池前曾陆陆续续来献以源血的昆仑子民,也因为这场战事,而停止继续献以源血。
而那泱泱如城池般巨大的血池,时至今日,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却也不过勉强堪堪半数而已。
擎翱面容依旧淡漠,只是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嗓音森森道:“以如今沧南衣所余留下来的神力,远不足以能够自行开启圣域之门,而今我便亲手毁了这血池,便是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魔女拿银暗自皱了皱眉,道:“大战已至,青玄她集不满那血池,你毁与不毁,都意义不大。”
擎翱真人抬首冷笑道:“她自然无本事集满那血池开启圣域之门,关于沧南衣的命格我本已窥之一二劫死定数,只是在起战之前,我又为此战卜卦一番,却发现关于昆仑卦象有变,于无数乱序之中分支一线奇异命格来,而此番卦象之变,却是在于山中出现“一滴血”这样的存在时开始有所改变的。”
卜卦易象,除了这天地阴阳四时变化,亦与占卜着心境有关。
尽管蛰伏于山中那个叫“一滴血”的神秘势力做事清理得十分干净,并未遗留下什么多余的尾巴。
可擎翱到底在山中经营多年,自己手底下的真仙教弟子无故死了这么多,他不可能毫无所察。
而正是这原本以困围死昆仑净墟十拿九稳的战局,却因为那“一滴血”的出现当即卦象有所变,自然也就意味着……沧南衣此番的劫期异相,与那“一滴血”也是息息相关。
魔女拿银皱眉问道:“‘一滴血’?那是什么?竟是能够打乱你的布局?”
擎翱嘴角吮着一抹神秘的笑意,眼神依旧冷漠如冰:“何止是打乱我的布局,更有趣的是这‘一滴血’皆是妖族。”
魔女拿银睁大了眼眸:“妖族?莫不是那女人在山中又暗自培养了一股势力。”
毕竟对于昆仑净墟而言,君皇乘荒也算是鸠占鹊巢,一手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