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太阴大帝几乎是落荒而逃,甩袖而去。
嬴姬娘娘则在那两只骷髅小兵将的带领之下,风风火火重新杀了回去。
“咣当!
!”一声震天响。
正在床底下听着这山泉出水的动静声正自听得入神,这冷不丁的撞门而入的声音倒是将她们四人都好生惊住了。
进入状态全身心投入吃点心的蜀辞,神识外放之下的敏锐程度也不大不如往日。
以至于嬴姬破门而入的瞬间,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被压在床上全身上下缠满了狐狸尾巴挣扎动弹不得的百里安满目震惊,童孔战栗惊慌,身体勐然弓起!
身体里的血液却在欢畅流窜,尾椎产来一阵过电般的激烈,顿时一阵火树银花不夜天。
蜀辞浑身一抖,乌发蜿蜒贴在汗津津的雪白身体间。
一双狭长的眼眸说不出的水润迷离,松散无羁的眉目姿容,宛若醉玉颓山。
她虽说亦似有被嬴姬娘娘的忽然而至所惊,可到底是见多识广的魔河蜀辞,什么场面未见过。
比起那所受的惊吓,她更加沉浸于吸收业障的进食过程。
对于立在门前,抗在肩上的大砍刀都惊掉在了地上的嬴姬娘娘,蜀辞狭长的眼眸忍不住微微眯起,将盈盈水色掩于其间,目光随意地投望了过去。
在嬴姬那扭曲震惊的表情之下,她八条尾巴像是游水的鱼儿般慢慢地从百里安身上收了回来。
百里安身体恢复自由的瞬间,他浑身宛若泄气一般倒了下去,身体颤抖战栗地厉害,嘴唇血色一点点地消失。
他伸手想要去拉扯被子掩盖。
可软绵绵地身体还未支撑起来,一双雪白的小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蜀辞似是为这极好的兴致中断而感到苦闷烦躁。
她未给百里安去拉扯小被子的机会,纤细的手掌抵在百里安的胸膛上,窈窕的腰肢轻收而抬。
身体一点点地坐直起身,八条尾巴如雪白的花般在身后妖娆绽放。
嬴姬眼眸越睁越大。
也许是所受到的惊吓不小,百里安像是被抽去了龙筋一般,半死不活地软倒了下去。
“啊……”蜀辞一脸心痛担忧地低呼一声。
这还是她头一次见他这般不中用。
百里安愤愤地扯过小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可当他目光转及面色青红交加的阿娘身上时,面上表情就变得很是心虚。
他一边双手推搡着不断摇动着尾巴朝他被窝里钻进来的蜀辞,一边硬着头皮勉强笑道:“阿……阿娘,这般晚了,你怎么来了?”
这狐妖就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当着别人的娘亲竟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她当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吗?
百里安急得头都快炸了,他推着小猪似的在他腿间拱来拱去,甚至还发出焦急心切的低哼声。
百里安着实无奈,只好又道了一句:“阿娘这般晚前来,可是有要事要商谈,阿翁应该也在附近马上就过来了吧?”
果然,下一瞬间,蜀辞倏然坐直了身体从床上飘了起来。
散落在榻间的衣物无风自起,蜀辞飞快披好了衣物,正襟危坐与榻前。
穿好衣衫的她,可谓是风采如仪,正如庭前玉树,笔直静坐间,有着青松凌岁端庄之姿。
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安静沉稳的气质,就像远山中的仙霞雾霭,望之如云,贵而不舒。
天生慈悲神明相。
可这全是欺人的假象!
百里安:“……”
嬴姬娘娘:“……”
所以这货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一听太阴大帝的名头就知晓自己这般欺负别人家的大孙子会被超麻烦,几乎是一瞬间就本分了下来。
所以来的人是嬴姬娘娘,她自知自己有能力打赢她,就这般装傻充愣,全然目中无人了是吧?
嬴姬好歹是中幽女帝,尽管她此刻脑子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棒子在其中翻江倒海,她还是迫使自己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幽幽地捡起地上的大砍刀,幽幽地收回了乾坤囊中,又幽幽地踢飞脚底下那两只上下交叠,互相撞着大脑袋的裤衩小骷髅。
就当嬴姬娘娘以为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磨牙切切的声音:
“所以,月上仙狐去而又返,如此长夜再此骑在我儿身上,是为何意?
你如此行径,就不怕仙尊祝斩定你一个与尸魔有染的罪名吗?!”
嬴姬娘娘的话,显然是压不住蜀辞的性子。
仙尊祝斩?
她蜀辞吃的可不是这种餐风饮露仙人这口饭的,若是用魔君的名头压她一压或许还能管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