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否愿意成为魔界的君婿?”
女魔君看了她一眼,得意一笑:“司河主若是不愿与朕共结鸳好,又怎会收下朕的簪子?”
心魔女子眼底挂霜,令人望之生寒:“以陛下的身份,想要送人一件如此贵重的东西,又怎会容人拒绝?而且在下十分怀疑,司河主在收下长诀之时,是否知晓此物意义为何?”
百里安心中惊了一把,这姑娘果然不愧是心魔所化的意识产物,竟是将那女魔头看得如此透彻。
台下人也纷纷不解相视,心道这心魔女子今日不是来投诚魔界的吗?
怎的如此大胆,莫名其妙地就与陛下针锋对了?
女魔君也绷不住笑容了,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你这是在置疑朕!”
“不敢。”心魔女子语调不卑不亢,也听不出任何尊敬地意思:“只是我家阿尘是个好孩子,从不会乱收她人的定情信物,在下觉得,这其中必然有着什么误会。”
她目光一转,温润似水的眸子瞬间锁定在了百里安的身,嗓音清浅柔和,全然不复与魔君对话时的锋芒:“你说是吗,阿尘。”
阿尘?那是谁啊?
百里安心头一抽,还以为又一个不看场合开始发起大病了。
可当他对心魔女子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时,心中莫名有所触动,分明相隔三千长阶,却不知为何,能够微妙地捕捉到她的情绪与用意。
她是想……助他解开这场困境?
百里安心怀深深感激,瞬间入戏,不可置信且还带惊喜万分地看着她,寻了一个分外亲昵的称呼:“阿……阿容,是你吗?”
一轮红月从西方升起,天空被映红了,那片天空像着了火似的,布满了赤红阴森的厚云。
女魔君的脸,已经说不出的恐怖了。
台下的群魔脸色已经说不出的精彩了。
心魔女子就在那片厚云之下,她自坐席情不自禁起身,只因这一声恍若隔世的‘阿容’湿红了眼,她定定地看着百里安:“夫君,是我。”
从司河主到阿尘,再从阿尘到夫君……
这角色称呼得跳跃得让百里安很是反应不及。
他纠结地想着这会儿莫不是该唤她娘子?
终究脸皮是没有那么厚,百里安只好还是选择那顺口又温馨的称呼。
他喃喃:“阿容,我好想你。”毕竟,想魔君这样高高在的人物,桀骜成性,必然不会容忍自己看的男人心系她属吧。
虽说当众如此有损她的魔君颜面,但总比真的留在这里当她的后宫同她一起生儿育女的强吧。
好在在青铜门内,他与心魔女子也算得是同经历了一场生死,结下了不浅的交情。
今日她愿意出手相救,这份大恩,百里安铭记于心,日后可真要寻个机会请她吃一场酒作为报答才是。
百里安进行着一场深情而精湛的表演,正盘算着女魔君什么时候忍至极限,含怒收回玉簪的时候。
前方忽然荡过来一阵剑风,在周围一声感叹的惊呼声里,百里安有些反应不及,还以为是谁在偷袭于他,下意识地想要召出天策钧山用以御敌。
只是那剑风速度急快,下一刻一个柔软温软的娇躯穿过剑风,撞入他的怀中,将他用力抱紧。
撞得他措手不及。
她冰冷的面具抵着他冰冷的脖颈,似有冰凉的液体沿着面具滑落,纤细的手臂失而复得似地环紧他的腰身,惟恐他消失一般,身体簌簌颤抖着。
百里安僵硬虚张着两只手臂,心想这戏会不会太过了,没瞧见那头魔君陛下的眼睛红得都快滴血了吗?
怀中女子似是感应到了他身子的僵硬,一只手臂将他腰身微松开来。
皎白的手指在面具下头轻轻一推,只露出了一个线条伶仃的下颔,和一双柔软淡红的唇。
她微微踮起脚尖,沾着泪水微凉的唇在他耳垂边似触似沾地轻轻碰了一下,温热却不暧昧的气息丝丝熨着耳际,酿出一种异样凄苦:“我也很想你,夫君……”
百里安僵硬在半空中的双臂,终于缓缓地放了下去,反手将她用力抱紧,如拥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