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陛下圣令。”
然后就一脸欢脱的下去了,哪里像是领罚,看着领赏还差不多。
百里安再傻也猜出了那侍女的所作所为,多半都是受了那女魔头的指示。
真就一点退路都不留了是吧。
堂堂魔君陛下,做到这个份也当真是没谁了。
“定情之物?”前两日与宁非烟一战输得极为难看的大明孔雀王嘴角抽搐,急急出声道:“陛下万不可儿戏!此子手中青玉乃是长诀,界之重器,怎可轻易从玄庭洞府取出送人?”
相较于众人们的惊骇绝伦,心魔女子倒要显得沉静寡言许多。
她低头为自己倒酒,酒水如线,细细入杯,杯满而未停,酒水缓缓溢出,染湿华美的桌毯尚不自知。
女魔君目光冷冷滑落下去,睨着大明孔雀王:“朕既相送长诀,又怎会是一场儿戏。”
一名老学究似的魔族长老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虽眼底的震惊之色还未来得及散去,但显然不似大明孔雀王那般排斥此事。
他面容无不庄严沉重,缓声说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幻之父母,生杀之本始,两仪遵道恒长,阴阳乾坤定太平。
魔君姻事乃我族之大事,陛下早已于界印中成年,君位空悬千年,后宫更是空虚无主。
君归君归,今日借此盛浩之宴,纳天下之中业精六艺、才备九能的俊才,扩充后宫,延衍我魔族王血正统后裔,可解这千年魔血稀薄之隐患。
一河大人出类拔萃,正是是何为陛下排忧解难,陛下能有此觉悟,老臣倍感欣慰。”
一名牙齿都掉光的老人家,说话口齿都有些不清了,言辞却还是如此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可百里安分明记得,前两日的君归宴还没有这老头子的,今日出现得倒是奇巧,一套接一套的。
原本看到那长诀玉现身于君归宴,众人从震惊、难以接受、匪夷所思的神情,在这老人的一番激昂演说下,也逐渐松弛了表情,似是觉得极有道理。
百里安心说也是,能得魔君陛下请来的演说带动氛围的魔族老人,地位又怎会一般。
只是那老人显然到了后头,越说越激动有些收不住了,显然没按剧本走。
以至于听不出那老人与魔君其实有着私下黑暗交易的年轻一辈魔族们不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魔君以玉为媒,意图纳收一河添做后宫,以繁衍子嗣为己任。
可是这繁衍子嗣……显然也不止是只有一河大人可以完成啊。
他们年轻力壮,勇猛威武,当然也能为魔族大业出一份心力啊。
“赤老说得极是,臣附议,臣亦愿为陛下分忧。”
“臣愿奉家业万千,还望陛下垂怜。”
“臣愿自贞枷,只为陛下一人之臣,一人之佳偶,望陛下能够成全。”
“臣可以结家中兄弟十三人,为陛下长守王宫!”
“臣愿……”
“臣可以……”
一时之间,自荐之言犹如鸡毛乱飞,浪潮纷涌。
平日里都不敢窥看女魔君圣容一眼的那些魔族男将们,此刻眼睛里都发出了恶狼看肉一般的光芒来。
魔族求偶示爱,素来简单粗暴,霸道直接。
如今魔君陛下都开了口要招夫了,凤君之位自然是一河大人的他们抢不过。
但此时不积极热情些,日后怕是连骨头汤都轮不到了。
原本还头疼脑涨的百里安瞧见了脸色逐渐发青一脸被狗粪惹到眼睛恶心表情的魔君陛下……
他一时间绷不住捧腹低笑了起来。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群表情开始逐渐激动放肆的魔族男将们,甚至又胆大着开始了即兴表演,脱衣显露自己的完美肌肉身材,各种比划姿势。
而另外一些风格迥异者,则是抽扇吟诗,求爱的情诗铺天盖地而去,也不知是打算以色来侍君还是打算以油来腻君的。
女魔君被那闹哄哄地气氛惹得脸色都冷了,阴嗖嗖的目光含着犹如实质般的威压,如千柄神兵利剑似地迸发出去。
岁月台下,那群即兴表演收都收不住的魔将们各自脸色骤然惨白,仿佛遭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很快一个个都萎了下去。
女魔君轻轻转着手中的酒杯,面含迷人的微笑看向百里安:“朕广开后宫之门,司河主似乎笑得很是灿烂开心啊。”
百里安面笑容顿时僵住。
女魔君敛了面笑容,漂亮的长眸深沉莫定,一双眼睛又黑又冷环视群魔:
“朕既赠长诀玉,那么司河主自然便只属于朕,自此只为朕一人之夫,旁人休要嚣想!”
心魔女子寒霜似是冰封了深楚的眼眸,凝成了一种煞雪的寒:“陛下纳婿自是好事,只是不知可有曾问过司河主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