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啊,真是五桅的大船!虽然没有大雪狼号大,但却是三层的甲板、这么多的桅杆,看上去就很复杂…咦!营地里的部族好像不多啊!他们穿的盔甲,灰扑扑又反光的样子,和常见的皮甲不一样,倒像是铁、皮和竹木的混合。这种甲似乎同样很复杂,造型像个组合的竹子人一样…嗯!他们拿的武器,都是铁刀铁矛?!…”
“主神见证!那边三个拿刀的战士,骑着的四足骑兽,难道就是马?!四条腿,长长的,没有角…啊!和预言中一模一样,那应该就是马了!…好矮的战士,好高大的马!!…”
雪过天晴,太阳斜向西方,冰海泛着金芒。探索队长祖瓦罗带着三十个山部猎手,三十个王国战士,靠近到营地七十步外。在这个距离上,他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营地内的情形,数清楚营地里面二十个左右的部族,也能看清那些部族的衣着、盔甲与武器。
营地门口的和国武士不到十个,大多身量不高,脸上全是努力表现出的凶悍。他们外套着灰扑扑的胴丸轻甲,内里是保暖的皮革内衬,手中举着铁头的间枪、竹木的和弓,腰间还跨着短小的打刀。
靠内的朝鲜水手们同样只有八、九个,身量稍稍高些,表情明显紧张又不安。他们裹着皮甲皮袍,手里则是船上的短刀,互相紧紧靠在一起,像是聚群的鹿一样,似乎并不擅长厮杀。
在营地的西侧,则是四五个伤员的战士,手中也拿着武器,只是明显行动不便。在营地的东侧,则有三个骑马的武士,一手拿着很长的刀,一手握着马的缰绳。似乎是感受到营地中凝重的氛围,那些高头的大马明显有些烦躁。它们不时抬一抬蹄子,低低的嘶鸣一声,随后又被骑马的武士安抚下去。
“佛祖庇佑!这些驾驭雪橇的部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看起来,一半像是常见的鹿夷,都穿着皮甲翼甲,背着反曲的劲弓,带着石头的斧刀。而另一半人竟然穿着金色的具足?难道是青铜的布面甲?…”
“啊!他们手里拿的战斧、举起的矛头、脖颈间的饰品,都是青铜的金色!竟然都是昂贵的青铜!…这简直像是,简直像是从古老的唐国绘画中走出来的,那些活生生的,春秋战国的唐地武士一样!…”
数十步外,船奉行村上季通瞪大眼睛,打量着站在前列的王国铜甲战士。他细细打量着对方的装扮,不安的脸庞上浮现出惊讶、疑惑与思量。而当他终于辨认出,那些一看就厚重的泛金盔甲,是以青铜为主、布料为辅的材质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有些绷不住了!
“我的佛祖啊!竟然是青铜的斧头、青铜的具足!这么多的铜…这可都是钱啊!!”
村上季通在心中呐喊,情绪明显起伏。和国与明朝相同,都是用铜钱作为最基本的货币单位。按照实际情况,一贯铜钱是9001000文,大致在七斤左右。而王国武士的这一身盔甲武器加起来,那至少就是四贯钱的铜!…这还没算上,在和国一向价格很高的棉布…
冷风吹过,扬起纷纷的雪末。两支万里相逢的队伍,就这样各自握着武器,隔着七八十步的距离,沉默的互相对视着。而越是打量,双方首领的眼神,就越是有些奇异,仿佛都蒙上了些什么别样的情绪。
“渡边君,这些奇怪的鹿部,使用的都是古老的青铜器…我们怎么应对?”
“村上君,他们人很多,又有雪橇与劲弓…还是尽量放低姿态,和对方友好的谈一谈!…”
僧兵渡边真澄一脸沉肃,注视着对方的武士头领。那些沉重的青铜甲,锋利的青铜兵器,可都是能上阵厮杀的真家伙!对面足足有三十个重甲武士,三十个部族弓手,而营地里也就二十来个人,朝鲜水手连足轻都算不上,根本没法打的…
“八幡大菩萨庇佑!去拿点酒水,给他们的头领送去。这些极北海岸的部族,最喜欢酒了!…”
“好!佛祖庇佑,我亲自来做!…”
村上季通点了点头,抱了一坛米酒,就走出营地。在众人面前,他先是放下手中的间枪,示意没有敌意。接着,他又上前十多步,把酒坛放在双方队伍的中心,又拍开盖纸泥封,让浓浓的酒香飘扬出来。最后,他深深的鞠躬行礼,又在山部猎手对准的弓箭中,小心地往后退去。
“嗯?这是在…表示善意?”
看到对方首领的表现,探索队长祖瓦罗这才回过神来。他稍一沉吟,就让武士们垂下手中的武器,猎手们也垂下弓箭。随后,他让勇士熊大把酒坛取回来,闻了闻那种熟悉的、不知道用什么酿造出的酒香,微微点了点头。
“主神见证!坐在大船前来的部族,我们这次前来,是来交易的!我们想要换马!…”
探索队长祖瓦罗穿着布面甲,带着石坚和几个王国武士,上前二、三十步,冲着营帐中大喊。而听着这从未听过的语言,船奉行村上季通犹豫了会,看向僧兵渡边真澄。
“渡边君,神佛显灵!你的建议奏效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