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并未在意韩识荆,只是自顾自掸了掸灰尘,拉了条长凳坐下,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
“年轻人眼力不俗,当真厉害。只是我左思右想,却不曾发现究竟是哪里漏了马脚,还请少侠指点。”
“似此等路边要道,看到客人前来并未第一时刻上来相迎,虽然有些奇怪,却无大碍。只是可惜阁下每走一步,具是二尺九寸,不差分毫,这若不是身怀数十年深厚内力,那是绝计不可能的。更遑论方才阁下倒茶之后,一身气机隐隐指向一嗔大师,杀气含而不露,于眼中一闪而逝。由此推断,阁下绝非寻常之人。”
“当真是长江后浪催前浪,老夫能再度遇到似你这般的后辈确是上天待我不薄。只是老夫受人所托,须得忠人之事,也少不得要得罪一番了。不过若是三位敬重老夫,不忍老夫劳动筋骨,还请自戕,省的老夫亲自出手了。”
“前辈说笑了。”韩识荆听了此话并不恼怒,心中反倒泛起了忧虑,须知似这般狂妄之人必然是实势具至巅峰之人,而面对一嗔他们三人尚能如此狂妄,只怕道行更是高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了,当下仍然神色不变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随意自戕,岂不违了孝道。前辈若是爱惜晚辈,又怎会忍心晚辈违了孝道呢。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就此别过,从此永不再见,岂不甚好?”
“我也有此意,只是我若说话,必然遵守。既已答应了别人,那自然是不能容你们随意离开的。”那‘店小二’面露难色,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束手就擒,那只好劳费我一番功夫了。”
那‘店小二’说完此话,也并无甚动作,只是一边掸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慢慢地走向桌边的三人,好似全无防备一般。一嗔在旁边看两人对话,想到方才若非韩识荆出手阻止,只怕早就倒在毒茶之下,心头火起,当下暗运真气,只待这‘店小二’走近身边,便一掌击下,好叫这狂妄之徒知道厉害。
谁知这店小二模样的人忽然在离一嗔四丈远处停住了脚步,须臾之间甩出手中毛巾,成布棍之势斜劈韩识荆的脖颈,不及半刻眨眼便已如利刃一般斩至韩识荆。若非韩识荆早有准备,在那‘店小二’右肩耸起的那一瞬间后退了半步,只怕已经伤在这一招布棍之下。
那‘店小二’一击不成,即刻远远跳开,躲开了一嗔的一招掌刀。
“前辈若是要指点晚辈们的功夫,还请明示,莫要让晚辈们毫无防备,也有损前辈风范。”韩识荆微微一笑,抽剑在手,淡淡地刺了那‘店小二’一句。
“年轻人,老夫今日便给你上一课,叫你知道在这江湖之上,言语是最无力,有力量的永远只是手中的刀剑。”话音未落,那‘店小二’连突三步,冲到韩识荆三人面前,手中毛巾再度挥出,纵劈而下,却被韩识荆以长剑为引,导向了三人面前的桌子。桌子登时四分五裂,木屑四散,而韩识荆三人也趁势向后一跃,拉开了与‘店小二’的距离。
只是那‘店小二’乃是一代高人,左脚微微点地,贴着地面又冲向韩识荆,手中毛巾化作利刃,三度挥出,直扑韩识荆面门,毛巾上更是刀芒吞吐,杀气腾腾。
此刻的韩识荆双足刚沾地,双腿尚未弯曲,已经来不及再度跃起,躲过这一击了,果断出剑,一招‘横剑摆渡’把守门户,剑尖调向扑向面门的毛巾,将毛巾拨向一边,同时脚腕一扭,双脚贴地,竟然直直地向后滑出了五六步之远,令那‘店小二’无法再度追击了。
“武当不愧是天下正宗,武林领袖,竟能培养出你这般厉害的弟子,如此年轻就能使得如此好的太极剑,居然能接我两招而不落下风,实在难得。”那‘店小二’停下脚步,继续说道:“你在武当想比也是杰出弟子吧。不知尊师是哪位?莫非是璇清?只是他也不过是中人之才,又怎能教的如此好的弟子。更别说璇行这般庸才了,天分悟性那是远不及你的。”
“能得‘托天双钩’孟天星孟老前辈称赞,晚辈不胜荣幸。孟老爷子方才那招‘款款相待’和‘生死两茫茫’当真凌厉无比,晚辈险些就要遭殃了。至于晚辈的师门么,”普一说完,韩识荆便倒转剑柄,双手作揖,向那‘店小二’拜了一拜,似乎毫不担心眼前这位孟老前辈会出手偷袭,只是言语之间不经意地看了左手边的一嗔:“晚辈不过武当门下寻常弟子罢了,似我这般平庸之人,武当上下少说百八十人,师尊姓名也不便提起,免得污了他的名声。”
“年轻人何必如此自谦,方才你那一退,若无二十年功力加上对真气的灵活运用,只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圆融。我若得徒如此,一生无憾,定能将我这一身修为传承下去并且发扬光大。”那孟天星曾经收过一徒,只是天资平庸,而且生性凶狠,在江湖上惹下诸多事端,最后为正道中人所杀,毙命于黄山青鸾峰上。自此孟天星便再无传人,今日见到韩识荆忽起爱才之心,萌生收他为徒的念头,便接着说道:“我今天受人之托要取你三人的性命,但是你若愿意投于我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