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灼打哈欠揉眼睛,心平气和地说:“我们已经在秀林寺里了。”
莫飞飞不相信,跑出房门,看到外面有许多僧人,心才踏实。她回身看到白灼闭眼,才想起这几天他都没睡好觉,他太困了。莫飞飞心有亏欠之意,走过去想把白灼扶倒床上。白灼又醒了,二次醒来后他没有了睡意,便说:“我们去看看你娘吧!慧远大师和锦衣卫千户王大人说好了,我们可以去看一次。”
“你还是先睡一会儿吧,你看你眼睛都红了。”莫飞飞心疼地说。
白灼握着莫飞飞的手说:“我们昼夜兼程,就是为了早点来见你娘一面。现在近在咫尺,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浪费时间在睡觉上。”
看着心爱的白灼,想到过世的母亲,莫飞飞此刻心情复杂,不知如何言表,她凑近白灼的嘴唇,献上深深一吻。白灼呆若木鸡,死鱼眼无法直视莫飞飞。
白灼、莫飞飞等人随王修他们前往停尸房,慧远也同行。刚到门口,尸臭扑鼻而来,众人掩口捂鼻。
“受不了的就不要进来了,以免等一下吐得满地都是。”梁永斌说。
“师父,我就在外面等你们吧!”尤闷赶紧说出心里话。
“好。洪梢你呢?”白灼说。
洪梢立马反应过来,说:“我来照看师弟。”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进去。
“那你们两个去那边走走或者去那个堂里拜拜佛,我们出来时叫你们。”白灼说。
“是,师父。”洪梢、尤闷说。
随后众人走进停尸房,里面中间放着两张长桌,上面分别放着慧明和莫尚香的尸身。
“娘——”莫飞飞眼泪夺眶而出,放声大哭,脚步疾走。
“不能破坏尸体。”梁永斌挡在跟前。
白灼抱住莫飞飞,他鼻子不自觉泛酸,泪珠滑落。
“如果不能控制好情绪,就不要靠近尸体。”王修说。
莫飞飞撕心裂肺哭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白灼扶着她走近莫尚香尸体。看着已经开始腐烂变形的母亲,莫飞飞又抑制不住了,白灼只好带着她走开一些。
“永斌,你说一下这具尸体的情况。”王修说。
“死者:莫尚香。死亡时间:七月初子时一刻至三刻之间。死亡地点:塔林。死因:颈部被利刃割断导致大出血窒息而死。死者生前与两人以上搏斗,身上有多处刀伤和剑伤。”梁永斌说。
“那就是说,她先是被人打伤抓住,然后再被割破喉咙!为什么要这么做?”白灼惊问。
“有两种可能。一,莫尚香偷了《洗髓经,凶手审问她交出经书;二,凶手用她作为人质要挟别人。”梁永斌分析道。
“我娘是不会偷《洗髓经的!”莫飞飞尖叫。
“盗贼不偷盗,谁出去谁信。”梁永斌说。
“你说的要挟别人,是指要挟慧明方丈?”白灼问。
梁永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我们根据结果进行反推。另一位死者慧明方丈,当世绝顶高手,武林鲜有出其右者,杀他谈何容易。死亡时间与莫尚香相差无几,死因是胸口心脏一刀致命,没有任何反抗。综合莫尚香死因,慧明受人要挟致死可能性极大。那么为什么莫尚香的命可以令慧明情愿送死?由此猜测他们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慧明年轻时是俗家弟子,二十多年前瑞王造反屠杀秀林寺后才削发。莫尚香很可能是慧明的旧情人,二人相约七夕深夜互诉衷肠。岂料凶手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于是先擒住莫尚香,逼慧明交出《洗髓经,之后杀二人灭口。”
莫飞飞心道:难道他就是我爹?
“你是莫尚香的女儿,你觉得我的推断合理吗?”梁永斌盯着莫飞飞问。莫飞飞避目不回答。
慧远上前几步,似有怒气地说:“梁大人!说话可要谨慎,事关我方丈师兄和秀林寺的清誉。”
“慧远大师莫急,永斌只是推断,这并非最终真相,我们也希望慧明方丈是清白的。”王修道。
慧远不满地哼一声走了。
“好了,两位已经看过尸体了,请回房间去。我们要继续查案。后续有需要我会再找你们。”王修说。
“大人……”梁永斌走近王修,欲言又止。
“没事,我会安排好。”王修露出城府之笑,眼色暗示梁永斌。梁永斌会意,不再言语。
等白灼、莫飞飞出去后,王修小声地对梁永斌说:“晚上这里的守卫人数要减少,我们松开口袋等人来钻。到时候人赃并获,慧远也无话可说。”
“属下明白。”梁永斌笑道。
“这个案子非同一般、十分棘手,目前没有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破案可能会遥遥无期。我们只能先挖出一部分隐情,而这部分隐情上报圣上后,圣上顾及秀林寺颜面可能会中止查案,而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们不是六扇门,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那帮人的职责是破案、查真相。对我们锦衣卫来说,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