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当时恰好县令家的公子带朋友坐轿子回来听说这事,那客人恰好听到,不经吓,竟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县令家的公子发怒,就让人把孩子丢进大牢!等贵客醒了任凭他处置,可谁知更奇的又来了!”
周大娘的小脚都在展示她的激动,在地面上抠来抠去。
“还有更奇的?”
“可不就是!就上次那头护主的毛驴!它它它又来了!它驮了那孩子就跑,听说派去的官差到现在都没抓到人。县令爷知道了这件事,都张榜通缉了呢!要说这孩子也倒霉,偏就冲撞到贵客。据说那贵客也曾是杏花村人呢,好像和那个孩子的爹还是一起出去闯荡过的。那可是个好人,孩子的爹死后他还专门回来祭奠。我看他醒来后不会追究这件事,那孩子命不该绝。”
周大娘暂时说完一段落,十分满足的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却喝了个空。倒了两下发现没水,柳氏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我忙去添茶。
“不知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一旁安静的像是不存在的方小海突然盯着我问,像是看什么稀罕物。
“什么妹妹不妹妹,她算什么妹妹,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奴隶。书院教你的那些礼节,你可犯不着用在她这种人身上,白白糟蹋!”周大娘率先抢话,没好气的教训自家儿子。
方小海张口要说什么,周大娘猛一拍脑门儿,笑的格外灿烂说出来意,“悄悄我这脑子,只顾着和你说些有的没的,倒差点忘了要紧事。我家小海是个用功的。这不,夫子布置的课业他不太明白,非要来请教你家秀才老爷,我怕这孩子面皮薄,就带他一块儿来了。”
柳氏被她几句话一恭维一字眉展开,脸上也有了一丝掩盖不住的骄傲得意的笑,嘴巴也不再那么生硬了。“你家小海还算上进。不过别耽误我家老爷太久,我家老爷可是要考功名的,明年就要秋试了。”
“那是那是,小海,还不快去?!”周大娘那叫一个好声好气,哪里有当日和柳氏在巷子里争执的面红耳赤的气势。
方小海看起来并不怎么情愿的样子,满身都是尴尬羞愧。他施了一礼,模样老实憨厚,周大娘在柳氏看不见的地方对他使了个眼色。方小海叹口气便离开了。
他好像被他娘当枪使了。
“喝了那么多杯茶,竟然不觉得饱。好妹妹,你这可有什么零嘴儿能吃的?”周大娘说。
柳氏脸上的笑立即就没了,一下子警惕起来。
“哪有什么零嘴儿,平日我们家连肉包子都吃不起,县令爷家才有资格吃这吃那。”她说的过于夸张。
周大娘笑眯眯的捧着杯子。
“好妹妹,听说你从酒楼回来时提着一个竹篮子,我家那大黑狗可是追着你吠到家门口呢。它鼻子可灵了,只见肉才那么兴奋。咱们老姐妹这许多年了,你还跟我见外不成?快说说那篮子里到底是什么好吃的?我可是知道今天县令家的公子去了你们酒楼呢!”
我看见柳氏板着一张脸。坚决否认,最后被逼问狠了才说是碎骨头,带回来给袁有才熬汤补身子之类的话。
我算是看清了周大娘来这的目的。
悄悄的退下,去院子里给柿饼翻身。
太阳暖烘烘的照在身上,感觉毛孔都张开了。两个娘在屋子里叽叽喳喳办家家,小儿子在睡。
一道阴影在此时压过架子上软绵绵还没有上霜的柿饼。
“你就是那个八字姑娘?我刚刚才想起来。”
我心一惊,抬头对上一双憨厚至极,让人完全没办法生出警觉心的四方脸。我又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翻了一个柿饼,“黑子告诉你的?”
除了黑子知道我叫八字,还有袁关娘。不过,她习惯喊我小奴。再说她和这个方小海两人差了十多岁,八竿子打不着,也没见他们说过什么话。袁关娘喜欢美男,只对赵宝渊感兴趣,对这个风音巷的所有男人都无视到底,尤其是长相最普通的方小海。
“不是,是我猜的”他话里有话,我没想明白,这还能凭空猜出来?
只见他嘿嘿摸着他那青黑色的头巾笑了笑。在鹧鸪,上至帝王下至百官再到文人百姓,皆戴幞头。幞头类似小帽,不过大多书生更偏好雅致一些的头巾,黑子也是。不过对于黑子来说,仅仅是由于幞头比一块儿粗布做的头巾贵多了。
“我们钓鱼时,我见怀若拿石头在岸边写文章,鱼上钩了怀若也没动静,我喊他他也听不见,我就走过去,他也没发现我,我见他在写了一半的策论下面,写满了两个字,密密麻麻,于是我很好奇的问怀若,‘八字’是什么,他憋的脸红,却不开口。后来我才猜到,很有可能是个姑娘家,可铜雀镇上哪家姑娘会叫这个名字?我怀疑自己想多了,但我从来没见过怀若害羞,他从脸红到脖子,久久不褪。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父亲划船送一个商人渡山羊关,天黑透了还没回来,我放心不过,就去岸边等他”他说到这,又一脸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