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那口气开始通畅,凌晨的大马路上偶有车辆经过,但我此时除了自已和自已的伤痛,再无它物,嘶吼出胸中的沉闷我又开始放肆的大哭,任眼泪鼻涕在黑夜里顺着流淌,我的脚步依然没有停过,依然惯性般的朝着前方行走。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哭,走一阵子哭一阵子,我不记得走了有多久,但我完全没有觉得累,只到天开始蒙蒙现出微光,我才从恍惚间回过神来,我就这样一个人在马路上走了一晚上,眼看前面就是武汉的盘龙城,距离我家大概有30多公里,我就这样晚上一个人象个疯子一样走了30多公里路。
我开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理智,但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去,天亮前我在盘龙城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个小单人间,简单的洗了把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过两个小时我就马上醒了过来,我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我甚至觉得那个人不应该是我,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愤怒,好象是我心里一直压住的魔,乘着我的酒劲冒了出来。我和红姐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别说对她动手,甚至平时我都不会对她用很重的语气说话,我认定了我这辈子要保护她,要给她好的生活,可为什么还是会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甚至觉得我没有错,我也是一心想为他表弟好,可表弟太年青,完全不领情,还认为是我们没照顾好他,可红姐又这么的袒护她弟弟,为什么总是我最在意的人会给我最大的伤害。
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我就退了房,继续着一个人往前走,我仍然没有目标,只想往更偏僻人更少的地方走,我走上了108国道,又转上省道,再转入县道,从昨天到现在我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我只是想借着这种艰苦的行走对身体的折磨来达到减轻心里的疼痛的目的。因为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心就越来越痛。
从日出再一次走到日落,我浑身的关节都开始疼痛,尤其是膝盖关节,我知道我没办法再这样走下去了,再走下去也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最后问题还是摆在那里,我无处可逃,无处可躲。有些事,不管我愿不愿意面对,终将得去面对,所以我决定回家,面对红姐,不管她怎么生气,怎么样看我,孩子还小,日子还得过下去,跆拳道馆的一堆烂摊子事,信用卡网贷及各种学员家长的一些问题,团队员工的一些问题依然得去面对和解决。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是荒郊野外,没有交通工具,要走到来时的国道上才有可能搭上车,尽管已经全身关节疼痛,我依然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在乡间的小道上往回走,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这时的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走着走着一大块的乌云飘过来,天立刻就全黑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劈过被乌云遮盖住的一片漆黑的天空,此时的天空仿佛被闪电劈成了两半,紧接着一声沉重的闷雷炸响在天空中,还没等我完全反映过来,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的往我身上打下,仿佛天都在和我作对,我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来一场暴雨欺负我,我仰头对着天空大声的嘶吼,心里的委屈和不甘的情绪再一次爆发出来,泪水混着雨水一起淌下,我毫无顾忌的对着天放声大哭,我想把这些年,不,是把我这前半辈子所有经历过的委屈与不甘,怨恨,就在此刻,在这空无一人的荒野中,毫无保留的顺着这雷电交加的暴雨全部倾泄出来。
磅礴的大雨肆无忌惮的打在我身上,脸上,我根本不管不顾这些,在****下朝前走着,在雨水的冲洗下痛快的尽情发泄着内心憋屈已久的伤痛情绪。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雨慢慢小起来,我也感觉得内心里一直压抑着的一些东西被这大雨冲淡了很多,终于,走到了国道上并顺利拦到了一辆县际中巴车,在这天晚上凌晨一点多辗转回到了我们临时的家中。
豆豆在寄宿学校还没有回来,到家里红姐一个人早已睡下,我轻轻的进了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卧室叫醒红姐,她一直还在生着气,但看到我失踪一天一夜后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来,并且还没有等她开口,就很诚恳的对她低头认错,我也把我这一天一夜在外面的经历和感受告诉了她,一个男人,心里也终是有脆弱的一面,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原谅和和解。
她跟着我一起这么多年,对我性格的了解甚至比我自已还清楚。我自始至终对这个选择义无反顾嫁给我陪伴我这么多年的女人心存着深深的爱和感激,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要去伤害她,但我曾经把一切的不幸都归结于外在的因素,只到经历过更多的苦难后才终于明白,我自已才是一切的因,一切是我心这个道理,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我自已的所思所想,一言一行产生的因果报应,也只能从自已身上找原因并着手解决自已的问题,当我终于有一天把自已先活明白了,外在的一切就都顺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开始着手解决跆拳道馆经营急需处理的一系列问题,为了缩减开支和腾出更多的时间精力,我们主动退出了武汉东西湖区分馆的股份,最后清算时我们还需要退还十万元的前期学费预收款给对方股东,然后由他继续经营这家道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