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节 煮酒论史  明年四十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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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舅舅也差不多高了。还要喝,被老妈和舅妈给拦着了。舅舅死缠烂打,还要再喝一杯,一凡还是给他倒了。

吃饭以后,一凡有点不放心,让老妈收拾碗筷,自己送送他们,一直将老两口送到家门口才回去。回去的路上,一凡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人们总是会将一种味道和环境,紧紧的结合在一起的。一天的阳光暴晒之后,结合了身边那条水沟里面的水蒸气,再搅拌稻田里面的蛙鸣。

一凡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十岁的孩童,从舅舅家告别了姐姐,背着书包一路小跑回到家里的。一个人走夜路是很恐怖的事情,特别是远处还有星星点点的鬼火。一凡就会自己给自己构建一个图画,自己会躺在被窝里面,安安静静的睡觉,自己给自己打气。此时还是彼时,还是时空错乱了,姐姐已经出嫁,有着温暖被窝的家,都已经重新翻建过了。

天空中月亮特别亮,在两个路灯之间的黑暗中,显示着自己的能量。一凡抬起头来,看着笼盖四野的星空,漫天的星斗,一凡用五百多度的近视眼在寻找,到底那颗才是属于自己的那个。每次听完舅舅的故事,一凡都会有新的感觉。或许谈到命运,这个命题太过于庞大,一凡也不会再去思考,这个也不是自己能想通的。越想越觉得人的渺小和虚无,小时自己还想着自己如何,如何?

现在他越来越清晰,自己就是一个从最底层出来的小老百姓。自己的命运也是伴随着整个社会的波浪,上下翻滚的。如同舅舅当年,在那个波涛汹涌的激流中,拼命的向前一样,但是河流向左向右,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能左右的。自己能做的只有随波逐流,并且拼尽全力的,往前多划出去一点。

不知不觉一凡已经到了家门口,自己掏出烟来点了一根,老妈看到一凡,问怎么还不进来睡觉,不早了。一凡说喝得有点多了,外头清爽一下,老妈进屋倒了一杯茶,递给一凡,又拿了一件衣服给一凡披上。一凡说,你早点休息吧,我等下就进去。老妈点点头。

但是这条河流里面除了一凡,舅舅,还有其他人,还有礁石、旋涡、险滩每个环节都是险象环生。不管是哪个危机都在张着血盆大口,等着要吃人。当然了,有的人懈怠了,有的累了想歇一歇,就等着身边的一个个,从自己身边游过去。

大家都是聪明人,做的决定都是当时认为最优的抉择。就像今天在顾总办公室里面,他是准备做一个刮骨疗伤,壮士断腕的壮士。一凡确定没有顾总的授意,是没有人敢把货从仓库拉走的,还是继续做一个落袋为安的小老板。哪个选择都有他的道理,但是当他做这个决定,后面是什么影响了?谁也不知道。当然有时候的不得已,可能也不一定,非要那么的悲观。如果没有段云的打架,就没有阮律师的介入,更加就没有金先生的生意。舅舅没有提干成功,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提干了,官运亨通。如果发生了类似的“大会战”打牌的事件,可能从高处摔下来,就是非死即伤了。

有时候见到一些小青年和一凡聊自己的宏伟的理想,雄心壮志的时候,一凡就只有“呵呵”罢了。他不知道人生有多少的不确定,在等着他们了。如果他没有遇到老婆,如果老婆在大学期间,没有和一个隐姓埋名的富家小姐,深厚的友谊。如果他顶着老婆的压力,没有去买房子。如果他去澳洲的时候,没有去给浩浩修玩具,而是直接从超市买几个新的糊弄孩子。如果在沅国,张艺请客的时候,没有挑选那个冲着自己傻笑的,戴眼镜小姑娘。如果段云,那天没有出去撸串吃烤肉,生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偶然。

每一次的偶然是你在一年前,半年前或者一分钟之前,砸碎自己的脑袋都想不到的。如同那个著名的薛定谔猫实验,你没有打开盒子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猫是死的还是活的,生活的不确定性,也才会让生命变得如此的美好,相同的不确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导致的结果也会千差万别。或者同一个人的不同情绪下也会走样。但是一个人的行为逻辑,是由他最最底层的基因代码和行为方式,已经决定了。一凡的确定性,就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对于一凡这个明年四十的男人,坐在新建的房子台阶上,抽着烟,和他谈其他的都有点假。

早上起来,一凡还是觉得有点头昏脑涨的,老妈弄了点稀粥。老妈的手艺没得挑,米粒都已经熬的开花了,弄点小咸菜鸡蛋,一个榨菜丝,还有一个凉拌小黄瓜。一凡一口气吃了三大碗,一凡说:“好久没有吃到,这么舒服的早饭了,还是老妈的手艺好。”吃完发了一身汗,在门口小风一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登时感觉好多了。临走的时候,一凡又拿了五万给老妈,和老妈说最近项目做得比较顺利,这个钱拿着你放在身上,有点钱压着,一凡心里放心。老妈说她一个老太太用不了那么些的。一凡非要让她手下,让她有时间到苏城去看看芳芳。

从苏城出来的时候,老婆交代了,把老丈人接过来住几天。家里的鸡啊,鸭的,都已经和老姨说好了,让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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