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莽夫也没了之前的锐气,听到自己名字之后,站在台上一脸死气。
公审大会之后,一行人被押解到行刑场。市民吃瓜完毕,各自散场。周侉子也看不到后续,继续回到街道上装乞丐。
王大胆死了、老五死了,幸亏马绍宏死的早两天,不然以他的抢地盘的案底,死了还得被拉到台上羞辱一番。
早点死好,不遭罪!
周侉子难免有些兔死狐悲。有人路过,看他可怜,还扔了两分钱给他。
第二天公审大会继续开始,周侉子又看到了熟面孔,一帮有过斗殴经验的倒爷,他们的行为可比自己轻得多。
周侉子这才意识到国家是动真格的了。
台上官员继续说话:“希望居民能提供相关线索,好好整治,还大家一个稳定安全的生活环境……”
台下的吃瓜居民一片叫好,说话间就有人要去台上举报。
不能呆了。要跑,赶紧跑。
周侉子在河边洗了把脸,整了整仪容。
他小心摸到徐城火车站,广场上黄牛都少了很多,剩下的也藏得更加隐蔽了。
“同志,买张车票。”
“去哪?”黄牛压低声音。
“哪都行,越远越好。”
“我这还有一张海南的硬座,今天下午的。”
“行行行,就是海南了。”周侉子痛快的掏了钱。
进了候车室,乌压压的一片人。周侉子也不敢凑近,找了个拐角蹲坐在地上。
这时正是开学的时候,徐城为附近几市仅有的枢纽。各市的应届往届大学生都要到这里转乘火车,一时之间,候车室里充斥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他们谈论着诗歌、哲学、国家、经济……那种莫名的气质让周侉子不免有些惧怕,在拐角缩的更深了。
“k201次前往海南三亚的列车就要出发了,请乘坐的客户尽快检票进入站台……k201次前往海南三亚的列车就要出发了,请乘坐的客户尽快检票进入站台……”
周侉子看了一眼车票,真是“k201”,站起身来就往检票口赶。走得太急,一个不小心,就撞倒一个椅子,倒在地上,几个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同样被撞倒在地。
周侉子爬起来,继续赶路,检了票,成功进入站台。
一列向南行驶的火车,鸣着汽笛进了站台。
“自由了。”
周侉子望着火车瞬间有些想哭……
……
“什么人呀,真没素质,撞了人都不道歉的。”歪在地上的高一玮生气地说。
杜青玉同样摔倒在地上,只是她看着周侉子离开的方向,一脸疑惑:“那个人看着好眼熟。”
“看错了吧,完全不是一路人。”陈许手捧着本书站在一边看着摔倒的各位。
“快别站着了,赶快拉我起来。”
高一玮伸出手,陈许一把拉起。杜青玉也自己起了身。
王安全、沈长河一道,已经坐上途径金陵,开往沪城的火车走了。学习小组一行人此时只剩下陈许、高一玮、陆大有、杜青玉。
“你一直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陈许看书看得入迷,高一玮摔倒之前就想问。杜青玉和陆大有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陈许翻到封面,给几人展示了标题——《叔本华选集》。
“讲什么的,说来听听。”
“好,反正也没事,就和你们说道说道。”陈许将书本合上,“刚刚看到叔本华论**,他说‘生命是一团**,**不能满足便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你们觉得呢?”
“有道理,高考前看书便觉得痛苦,高考后不看书了便觉得无聊。”高一玮说。
“可是想着去上大学还是很开心啊!”杜青玉说。
“那也许不是因为上大学开心。”陆大有突然冒了一句,陈许、高一玮顿时大笑。
杜青玉则是羞红了脸:“陆大有,你去京城别和陈许、高一玮在一起,快学坏了。”
陆大有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出门交朋友会很开心。”
“听我继续说吧。”陈许继续话题,“其实就是叔本华将**强行分类为得到、得不到两种状态,然后在这两种状态中得不到想要的解。”
“我来划分就不会这么划分,很简单嘛,**就分为低级**和高级**,低级**只需放纵,暴饮暴食之类。高级的**则需要克制。”
“放纵的人开心,但是始终无法触摸世界的真相,无法认清规则,糊里糊涂的。克制的人痛苦,最后追求的可能也不过是‘死的明明白白’。”
“作为对手而言,前者让我放心,后者让我恐惧。”
“这句话怎么理解?”陆大有听不明白。
“就说严打的那些人,终日处于欺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