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见张君元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一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模样,知道他肯定心动了,于是趁热打铁道:“张经理,刚才说了两个问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你的安排。”
“我?”张君元脸上露出一抹诧异,随即大义凛然道:“只要把底下的职工安置好了,我无所谓,就算是回老家种地都成。”
呸!老子信你个鬼!
“张经理,你说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种精神固然可嘉,但社会主义绝对不是只讲奉献而不讲利益。利益是一个中性词,只要付出了,就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争取与利益。我们为什么要改革?改革本身就是一次利益的重新分配过程。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既要讲奉献,更要勇于谈利。过去是干多干少一个样,现在提倡按劳分配,多劳多得……。”
包间里的其他三个人直接被傅松的“歪理邪说”给侃晕了,但最吃惊的要数张君元,判断一个人,只需要观其行听其言,而傅松的言行无疑让他觉得这人很不一般。
傅冬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弟弟?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张经理,听我二哥说,你已经干了五六年的总经理,管理经验丰富,能力出众,可谓年轻有为,我觉得你肯定能胜任新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张君元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才说什么?我来当新公司的总经理?有没有搞错?
如果说张君元此时的心情是又惊又喜,同时又不敢置信,那傅冬的心情就是又酸又怒,同时又百思不得其解,老三在搞什么飞机!
老子是你二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当看到傅松给自己使眼色后,尽管不理解,傅冬还是硬生生地将质问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张君元片刻的失神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他毕竟在电影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干了好几年,并非傅松一两句话就能打动和说服的。
尽管傅松刚才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许下的诺也很诱人,但张君元依旧有些不以为然。
商场和超市是那么好开的吗?如果好开,东莱怎么会至今只有一座百货大楼呢?
别的不说,钱呢?这可不是几万块钱,也不是几十万块钱,就算是一两百万都够呛!
他承认傅冬是有钱,但有钱跟有钱也是不一样的.
对绝大部分普通人来说,这年头万元户就算是有钱人了;可对一家公司来说,十万块钱都不算多。
他压根不相信傅冬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没钱,说得再多再好听,都是瞎鸡儿扯,都是耍流氓!
如果自己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很有可能从一条破船跳到了另一条破船上。
反正都是沉船,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老子坚决不能干!
傅松等了一会儿,这才问道:“张经理,你有什么想法?今天咱们畅所欲言,有什么话咱们都别藏着掖着。”
张君元苦笑一声,摇着头道:“不是我自曝其短,电影公司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这个总经理难辞其咎。我连电影公司都管理不好,又怎么能管理好商场和超市?”
张君元的推脱之意,不仅傅松听出来了,傅冬也听出来了。
刚才他还为张君元“抢”了自己的位置感到恼火,此时他又觉得张君元不识抬举。
我家老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他娘的居然还端起来了,给脸不要脸!
当婊子还想要立牌坊,我呸!
刚要开口呛他,突然身后传来敲门声,傅冬不爽道:“谁啊!”
包间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谢晖的半张脸,“傅老师,没打扰你吧?”
傅松正对着门口,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谢晖见状连忙推开门,一手掐着酒瓶子,一手拿着杯子走进来,“傅老师,我过来敬杯酒。”
傅松道:“跟我还来这个?”
谢晖一边倒酒一边笑道:“主要是好久没见您了,今天高兴。傅老师,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傅松端起茶杯道:“我今天开车,就喝茶了,你随意。”
谢晖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走完两圈,这才告辞离去。
张君元好奇问傅松:“你是老师?”
傅松道:“那是老黄历了,辞职都五六年了。”
张君元又问:“在哪个高中?”
“高中?”傅冬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傲然道:“我家老三响当当的重点大学生,会去高中当老师?我弟弟在沐城大学当老师,要不是辞职了,现在早就当上大教授了!”
“大学老师?”张君元惊讶不已,连忙端起酒杯道:“傅老师,失敬失敬,我这人文化水平不高,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上过大学,最仰慕的就是大学老师了。”
傅松客气道:“那你仰慕错对象了,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