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蛾子又叫松蘑、松菇,虽然也称为松菇,但它和有“食用菌之王”美称的松茸不是同一种菌,价值要小很多。
有松树的地方就有松蘑,而且一直到三四十年后,松蘑依然是极少数不能人工培植的野生菌之一,因为松蘑除具备一般蘑菇生长条件外,还必须与松树生长在一起、与松树根共生。
傅松记得大学毕业十周年庆时,听来自四川甘孜的同学说过,东瀛国内松茸的价格每公斤5-6万日元,换算成人民币800-900元,虽然出口价没这么多,但打个对折也有三四百块钱。
当然,松蛾子肯定比不上“原子弹都杀不死”的松茸,傅松也不知道小鬼子吃不吃这玩意儿,不过小鬼子不吃,香江和东南亚的华人应该不会拒绝吃。
傅明光嗤笑一声,道:“这玩意儿不值钱,都是用来送亲戚朋友的,你看看就连集上都没人卖。”
傅松道:“我帮你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出口。”
本来这种拿不准的事情,他是不愿说出来的,但刚才被傅明光和杨巧兰给逼急了,只好拿松蛾子应付过去,如果能出口那最好,否则自己再想办法。
“出口?”傅明光不可思议道,“这玩意儿外国人也吃?”
傅松道:“松蛾子是野生的,纯天然无污染,外国人就好这口儿。”
傅明光听得一愣,“啥啥啥?纯天然无污染?”
傅松心累道:“反正就是好东西。”
傅明光眼珠转了转,脸上堆笑道:“哎呀,老三,你真有本事,不愧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傅松连忙打断道:“二叔,你甭给我戴高帽子,我不吃这套。咱们丑话说前头,忙我肯定帮,但能帮到哪一步,我不敢保证,到时候你可别到处嚷嚷我不出力。”
“那哪能!”傅明光一拍胸脯,道:“不过叔知道你肯定行,呵呵,是不是七嫂?”
杨巧兰一脸期待地看着傅松,道:“老三,你二叔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可不能撂挑子。”
傅松:“……。”
今年的气候有点不正常,自打进了腊月后就没有一丝降水,杨巧兰一边鞋垫一边叹气:“春天要旱喽,幸亏去年咱村集资建了扬水站,傅明光这个支书还是有点本事的。”
傅松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道:“也不知道去年是谁骂他乱收钱。”
杨巧兰理直气壮道:“我又不像你大姐夫那样能掐会算,我哪知道今年雨水少?要是今年雨水够,那扬水站不是白修了?”
杜鹃见他们娘俩又掐起来了,连忙道:“婶子,牡丹花儿是怎么走线的来着?”
这几天闲着没事,杜鹃跟着杨巧兰学着纳鞋垫,不愧是绣娘出身,很快就掌握了纳鞋垫的技巧,短短几天时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以前在沐城的时候,杨巧兰还隔三岔五呛杜鹃,如今见人就夸杜鹃心灵手巧。
杜鹃的不耻下问,极大地满足了杨巧兰的虚荣心,凑过去看了一眼,道:“没走错,啧啧,瞧瞧,这花儿绣得真好,像活的一样。”
杜鹃道:“婶子,都是你教的好。”
杨巧兰眉开眼笑道:“你这闺女,嘴真甜,人也长得俊。”
夸完后,心里叹气,就是命不好,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几天不少老娘们儿偷偷跟她打听杜鹃有没有对象,毫无例外都被她给呛了回去,什么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杜鹃抿嘴笑了笑,问:“婶子,这样的一副鞋垫能卖多少钱?”
杨巧兰道:“卖啥钱?都给自家人穿的,我一年多了能纳三十来副,少的时候也就刚刚够分。我给你算算啊,老大家四口人,那就是四副,老二家四口人,小的还用不上,算三副。老三跟他媳妇儿两副。大闺女家四副,二闺女家五副,小闺女家三幅,这就二十多幅了。要是多了的话,还有我娘家几个兄弟。”
杜鹃听得咂舌不已,道:“婶子你又要种地,又要纳鞋垫,真厉害!”
杨巧兰笑道:“就像这样,晒着太阳,唠着嗑,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比下地干活轻松多了,你说厉害个啥?”
杜鹃道:“那可不一样,种庄稼谁都能干,但纳鞋垫跟刺绣差不多,都是手艺活。您要是在我们老家那,肯定能进厂里当正式职工。”
杨巧兰愣了一下,纳闷道:“工厂里还收纳鞋垫的?”
杜鹃道:“我们那是刺绣厂,以前生意好着呢,织出来的东西用来出口赚外汇,在里面干活的都是端铁饭碗的。不过这几年很多人都开始自己在家干,比在工厂里赚得更多。”
杨巧兰道:“那不是资本主义吗?”
杜鹃笑道:“这都啥年代了,谁还管?”
杨巧兰点点头道:“那倒是,以前养鸡养鸭还得偷偷摸摸的,只要上面来检查的,傅明光就急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