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巴的汉子说道,她的脸上充满了骄傲。
盈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充满了尊敬。
在这个世界上,勤劳的人们永远都应该得到足够的尊重,这一点,无关贫贱。
丁逸脱掉鞋子,蹚进湖水,一阵刺骨的冰冷忍不住让他打了一个寒战,没想到清秋之际的盐湖水居然已经这般冰凉。
“丁逸哥哥,水很凉的,你可以吗?”桑格有些不安的看着丁逸。
丁逸没有说话,他咬着牙低头像其他盐农那样,用木耙将湖水里的一大块白色的盐巴扒扒了起来,送到岸边。
“看来你还真是个干农活的好把式啊。”盈歌看着丁逸,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个下地的命,可你偏偏非要卷入这是是非非的江湖之中。”
“你在说什么呀?”桑格看着盈歌。
“哦,没什么,干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手里的这家伙应该叫亚巴,对不对?”盈歌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木耙子,赤着脚走进了湖水,冰凉的湖水激的他忍不住直跳脚。
身边扒盐的汉子们忍不住大笑起来。
盈歌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将木耙浸入了晶莹的盐湖水中。
丁逸和盈歌开始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盐农,每天随着桑格和巴穆来到盐湖,打捞起一袋袋的盐巴,然后运回扎布里。丁逸变得越来越像一根木头,除了每天疯狂的干活之外,他总是在沉默着。
盈歌曾多次试图将他带到扎布里西边的一顶小红楼处,小红楼里有好多好多像柳家姐妹那样风情万种的异域女子,她们可以很狂野,也可以很温柔,她们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只要你的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
那里是男人们的天堂之地,更是盈歌这种男人的极乐世界。
盈歌明明没有银子,可他却每晚都去小红楼里过夜,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时分。之后他会精神饱满的赶回来,和丁逸一起前往羌塘的盐湖。
丁逸不知道盈歌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能让小红楼的那些女人无偿的心甘情愿的和盈歌睡在一起,他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事实上,他现在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每天只知道闷着头杵在冰冷的湖水中打捞着盐巴,回到小屋便到头大睡,一天到晚沉默的像一块生硬的烙铁,无论盈歌将小红楼里的情景描绘的多么诱人多么美好,丁逸都只当没有听到过一样。
没办法,所以盈歌只好每天晚上自己前往小红楼,独享销魂时刻。
“虽然丢下丁逸一个人,让我有几分内疚。可我总不能因为丁逸不去,我自己就不去,那不是我的风格。我盈歌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所以,我必须得去。”每天晚上站在小红楼下面,盈歌总会这样安慰一番自己,之后便心安理得兴高采烈的走进小红楼的那扇小红门,然后再爬上小红门后边的那张小红床,一直折腾到天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二十七天。
第二十八天傍晚时分,羌塘那巨大的盐滩上燃起了熊熊篝火,采盐的保瓦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他们大口的吃着肉干,喝着烈酒,在庆祝独属于他们的欢乐时刻。因为明天一早,他们便要将成百上千袋盐巴沿着西南的天路,一直运松到数百里之外的萨嘎,在那里,数不清的精美丝绸与琉璃香料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这是一条漫长的盐路,也是一次艰辛的旅途。
一阵粗犷激昂的鼓声传来,盈歌看到巴穆正在用挥舞着两根巨大的牛骨敲打着一面大鼓。数十名康巴汉子齐齐的呼哨而起,踩着鼓点,跳起了舞。他们踩着马步,弓着腰,目视前方,口中不时发出低沉的怒吼声,粗壮有力的手臂随着鼓声奋力挥舞。
盈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热血沸腾。
“这是斯马卓,我们每次出行之前都要跳的舞。”桑格兴奋的站了起来,伸手拉起了盈歌,“来。”
盈歌微微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牵着桑格的手一起跳了起来。
丁逸远远的坐在一边,一动不动,他无神的遥望着远方,眼前的狂欢仿佛与他全然无关。